第四章 风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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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解决的还算顺利，了却了相应潜藏的无穷后患，不过也只是与定北军之间。然而叶雾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拖整个风渊宗、定北军甚至平民下水，简直丧心病狂，若她有心还可以是岐山大营，镇西府亦或是镇府兵，让自己和风渊宗与天下为敌疲于奔命，这绝对会不断的消耗实力，要是想从根本上着手，只能将叶雾和其追随者彻底处理掉。

“走了，凤兮！”姜韫拿定了主意，便淡淡道。

“去哪？”凤兮心胸宽阔，事事无忧，煞是激动的高声问道。

“昊都！”姜韫面无表情，字正腔圆的吐出两个字。

傍晚时分，二人晃悠悠来到了昊都，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铺洒在红砖绿瓦和那色彩鲜艳的楼阁飞檐上，给繁盛的昊都平添几分华美，车队中没来过昊都的几位年轻人已经是目瞪口呆，被眼前的繁华震慑。万城之城，怎会徒负虚名，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摁住蠢蠢欲动的凤兮后，她们一路来到纵横棋馆，姜韫刚踏进门，满室扑面的兰草幽香，暖风习习，熏人欲醉。她心神不禁平和了几分，深深吸了一口气，解下身披的风衣，转动着双眸向四处打量。

大厅中零落的放着几张棋桌，花架栏杆上一排兰草幽幽吐翠，到处都是一片干净清爽，透着儒雅清俊之气，隔绝了外边的嘈杂，分外的安宁。此时吴伯已经带着两名少年迎了出来，他着一身灰色长袍，温和着面容，脊背挺得笔直。人虽已苍老，可那眼神依旧深邃，目光往门外一探，随即恭敬地拱手一礼，“属下见过宗主。”

姜韫回过神来，托住吴伯的双手，朝他点头一笑，“不用多礼，想必吴伯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无需多言了，不知我要的东西可否准备妥当？”

吴伯朝两名少年挥了挥手，少年们立即会意上前几步关上了正门，而凤兮明白纵横棋馆作为风渊宗鹰眼的重要性，也就随便找了个位置闭眼小憩。

吴伯见状才侧开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宗主这边请。”

长廊中风灯高悬，火光摇曳，倒映在廊壁上的人影也轻轻的晃动，微凉的风不知从何处钻了进来，让两团黑影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穿过长廊倒是别有洞天，一袭青碧掩映着假山碧水，恍若山水画景，不带丝毫烟火气息，有六角亭翼然立于湖面上，湖中寒气袅袅升起，朦朦胧胧环绕着其周围，若影若现。而其后则是数间青墙黛瓦的房屋，建构精巧却无门无窗，其内另有暗室深入地下，除了吴伯谁也不知进去的方法。是纵横棋馆藏着各式消息文书的密阁，姜韫要的东西正在那里。

“宗主请到湖心亭稍侯片刻，待我取来公子想要之物。”吴伯声音沉淡的说了一句，即刻加快脚步，踏着曲折的木桥，一路往密阁走去。

姜韫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风渊宗鹰眼的规矩，即使作为它的主人，她也没有进入密阁的权力。师父昭明公说过，风渊无形，馕括天下，心有旁骛，则为魔障。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参透红尘，所以并不随吴伯进入密阁。

径直来到湖心亭，坐到石凳上，目光游离在各处，半晌后从怀里掏出那块多年不离身的玉牌，看上去形质如棕褐色的木块，然而却是真正的上古木玉，世间只此一块，正是师父在分离之际交在她手上的。

天空有些暗沉，仿佛和第一次来很是相像，她拿着玉牌只身来到纵横棋馆，来到密阁前，依从老者之言成为了风渊宗的主人。在昊都一年时间，数不清多少次凝望那几间神奇的密阁，然而自始至终却没有跨过湖心亭一步。时间飞逝犹如白驹过隙，恍惚间还以为随师父游历天下是在昨日。

数百年来，天机谷人才辈出，若得一二辅佐，便可傲然立世，久而久之，自是引得无数当权者瞩目甚至眼红，奈何光阴流转，竟无一人寻得其踪迹，究其根本无非是有风渊宗这张遍布天下的大网。只可惜天底下没有长盛不衰之理，昭明公近年来又不理俗务，风渊宗逐步成为一些野心家谋私利的工具，长此以往这张网是否会脱离天机谷也未可知，到那时......

足底下便有渗人的寒意渐渐涌了上来，透过鹿皮靴，缓缓地往上蔓延，姜韫打了个冷颤，搓了搓手，急忙将风衣披到身上，一回头便见吴伯手中捧了一封信函走了过来，就瞬间收拾起了思绪，将玉牌塞回怀中。

“宗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了。”吴伯走上前来，将信函交到姜韫手上，又退开了两步，垂下双眸，低哑的说道。

飞速拆开信函，展开信笺来看，双目掠过，目光也越来越凝重，但还是似笑非笑的将东西收了起来。“吴伯，今日之事您应该也已有耳闻，对此不知您有何看法？”姜韫言语间没有丝毫怠慢，反而是愈发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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