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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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微微一笑，叹道：“果真好眼力，说起战局将军才是个中好手，姜某班门弄斧了，至于这场战争为什么今日就能跃然棋盘之上，将军心中不已经有答案了吗？”

齐燮神色郑重，心底疑忌丛生，目光如炬的直视向姜韫，沉声道：“如此看来，姜姑娘倒是局中之人。”

姜韫拿起一颗白棋在手中把玩，迎向齐燮的探视，随即手指一动，将棋子置于最关键处后，明眸潋滟，一颦一笑灵动狡诈，“不，我是掌局之人。”

不曾想对方如此具有诚意，此番轮到齐燮微愣，能在这里准确无误拦到铁鹰卫已经算是本事了，而能掌握震惊天下的翠茂河谷一战的相关讯息更是不简单，未成想自己还是小瞧眼前女子了。

齐燮重新打量着姜韫，“即便如此，这又与在下有何牵连？”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姜韫直言不讳，“此事说起来确有牵扯，其实原本也是我宗内部之事，只是宵小于此次比试中技不如人，反倒狗急跳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定北军头上，打算在铁鹰卫历经途中屠杀流民嫁祸，让大恒世家施加压力惩处，再传出消息是本宗故意为之，从而让两方结下梁子，可谓是一石二鸟。”

“又是栽赃陷害这招，还牵扯无辜之人？”看来齐燮也吃了不少其苦头，说起来语气中尽是冷意。

姜韫蔑然冷笑道：“不止栽赃陷害，另有坐观虎斗，左右就是一些鬼蜮技俩，不过好用就行。而我出现在这就是要见招拆招，杜绝后患，这足够诚意了吧，齐将军！”

对姜韫的说辞齐燮自然也是将信将疑，眉头轻皱只是半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击打再桌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姜韫也不指望齐燮能全然信任，正要再说从高地上响起声声尖锐的清啸，十分火急，铁鹰卫的将士们也突然摆开战阵俨然以待，兵甲的刮划声冷冽肃穆。

齐燮抬头，面容波澜不惊，似笑非笑道：“这又作何解释？”

姜韫轻叹一声，拱手道：“多说无益，是非曲直，齐将军很快会见分晓！”她站起身来走到亭边，秋风游弋，白衣翻卷，满头青丝纷扬飘飞，淡淡的望着树林中窜出直冲铁鹰卫而去的蒙面人，话音一转，就皆是冷厉决然，“凤兮，解决掉他们，莫要惊动铁鹰卫的壮士！”

凤兮半蹲在顶部，不远处细微动静早就调动了她的神经，笑眯眯摸向背后的刀，足尖轻点跃向下方，犹如蜻蜓点水般飞渡而去，几下兔起鹘落横刀拦于蒙面人前路，“诸位，违背本宗命令擅自行动，怕是有些僭越了吧。“”

对面为首的男子冷笑：“谁的命令，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真将自己当做一宗之主了吗，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才不管你背后有谁做靠山，整个风渊宗我们只认老宗主和叶风主，劝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

“胆子不小嘛，那准备好怎么死了吗？”她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渐渐冷厉，就像是身后那把蠢蠢欲动的长刀打算随时亮出最锋利的刃。

“哪里来的臭婊子，多管闲事，找死！”来者更是对凤兮轻蔑之极，当下口出狂言，全然没有注意到凤兮吊儿郎当的表面夏暴涨的杀气。

“真不需要帮忙吗？”齐燮与姜韫并排而立，望着下方的那幕，刚才的戒备早已消散，诚恳的问道。

“不必，这本来就是本宗家事，恰巧牵扯到将军，我们无意也无力与定北军为难，此行只是希望不要结仇与定北军而已，自然不敢劳烦。何况凤兮有无数杀人的法子，更别说他们已经惹到她了。”

姜韫一边半眯着眼注意动向，一边言语间冷静理智到了极致，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女做出的决策。

齐燮朝着铁鹰卫打了个手势，心中生出别样的情绪。

这边凤兮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促狭地扬眉一笑，大喊一声“暗器！”

那些蒙面人一惊，纷纷躲闪，谁料想竟是虚招，不经意间带着破空之声的刀刃瞬间飞至眼前，连动手的余地都没有。

寒冽的刀光一闪，炽热的血雨四溅，尽数洒在脚下枯黄的草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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