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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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几家亲厚，江南的产业置办的都相近，涂谨恒找黛打听了林家产业的位置，回头就自家的产业买到了林家旁边，美其名曰好打理。林珏懒得理他：年关将近，诸事杂乱，他公务又繁忙，黛的婚期又近在眼前，他如今除了不能推的事务外，其余时间便一直躲在书房用心的计算黛的嫁妆。

黛看着林珏准备的嫁妆单子，不由得烦心道：“哥哥，你给的太厚了。”

林珏不以为意道：“你要嫁的人是皇家亲王，厚点也是该的。”

黛道：“可这也太多了些。母亲和林家历代主母遗留下来的嫁妆，哥哥都给我了，我也不客气的受了。但父亲留下的和此次哥哥在江南置办的那些产业，哥哥怎么能也分给我？那是林家的产业！都置办成我的嫁妆了，哥哥怎么办？”

林珏大方的摆手道：“哥哥再挣便是。你是女孩儿，嫁妆多些，底气也足。”

黛不由得扶额：哥哥一心想给自己最好的，自个儿自然欢喜。但哪家有把整个家业折给女孩儿做嫁妆的？便是哥哥再能挣钱也不行。挣钱难道不辛苦么？看哥哥每日每夜的算账，又要和外族做交易，又要处理海务，还要应付圣人，自己也心疼啊。哥哥努力多久，才攒下如今的家业，即便如今情势比过去便宜了，要一切从来，又哪有那般容易的？说不得哥哥又得熬许多时日，那哪里行？况这些嫁妆委实太厚了，足有百万之数，只怕宫里皇后都没有这么多的东西，哥哥难道就不怕引起别人的猜忌？

黛看着油盐不进的兄长，头疼万分，突然她灵机一动，连忙叫道：“哥哥，话不能这么说，林家的产业将来自然是要留给林家子弟的。哥哥不是说要过继我的孩子回来继承林家吗？东西怎么继承？”

林珏听说，方踌躇起来：“对哦，将来也要留些给妹妹的次子，这么说的话，是的留些产业才好。”

黛舒了一口气，道：“哥哥把属于林家的产业留下来吧，母亲和林家历代主母的嫁妆就足够多的了。”

林珏想了想道：“那压箱银子要多备些，林家历年攒下的金银不少，一半应该归你。唔，大约有二十五万两左右。”

“啊？”

黛吓到了。

林珏算了算，道：“二十五万两黄金，这个数差不多了。”

“哥哥！”

黛给林珏吓的差点坐到了地上去：“哥哥，你，你……给我差不多点，否则我恼了啊。”

林珏道：“二十五万两黄金怎么了？妹妹是觉得少吗？也是，咱们家的产业一半其实应该有二十五万□□千两的，那哥哥再给你……”

“哥哥！”

黛叫了起来，道：“是太多了，太多了！”

林珏奇怪道：“多？这哪里多？才二十五万两而已……”

黛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是啊，二十五万两，黄金！折合起来，就是二百五十百万两银子。哥哥，你是想让圣人来抄咱们的家么？”

林珏皱眉道：“这些都是我赚来的，圣人那里九成，我这里才一成而已，圣人被国事和老圣人拖垮了，私库就剩下二十几万两黄金。咱们家几乎没有花钱，这么些年都攒下来了，自然多些，这些圣人都是知道的，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来抄咱们的家。”

黛没好气道：“那是因为圣人不知道咱们家黄金的具体数目，若知道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反应来。这些黄金，哥哥以前也没想过和圣人说过吧？哥哥，既然你先前都知道防备了，如今怎么能为了给我添嫁妆，给咱们家找麻烦呢？”

黛苦口婆心道：“哥哥，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的嫁妆太多了，超过了皇家其他宗妇，于我不是福，恐怕是祸呢。”

林珏道：“可压箱银子又不用公开，除了你，也没人会知道的。”

黛道：“有心自然打探的出来，况我在那里，不愁吃不愁穿，多要这么些银子做什么？还不如留在哥哥这里，我银子真不够使了，自然会回来找哥哥拿，难道因为我出嫁了，那时候哥哥就不肯给我使了？”

林珏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黛道：“既如此，那些黄金还是留在哥哥这里吧。哥哥看着给我些吧。”

又抬手制止了林珏的话：“必须在十万两以下。否则，我便不理哥哥了。”

林珏被黛这么一威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想了想道：“也罢，那就凑个吉祥数字，八万来两好了。余下的么，便留在林家。再说，将来万一你生了女儿，也得给她准备嫁妆呢，我得先留一份出来给她。”

黛被林珏的话羞的喷茶，但有些话不得不说：“八万两还是太多了，六也很吉祥，哥哥再减两万两出来。”

林珏不肯：“那怎么行？八万两已经够委屈你了，怎么还能再减，不行！”

黛给林珏讲道理，威胁，林珏就是不肯，便气了起来，接连几天不肯理林珏。

涂谨恒过来时，隔着屏风都听到黛不高兴的声音，便请教了两位嬷嬷，两位嬷嬷还没来得及说，雪雁便快言快语的笑了起来：“姑娘是在和大爷生气呢，大爷想多给姑娘嫁妆银子，姑娘嫌弃太多了，两人便不合起来了。哦，对了，大爷还说要留一份嫁妆给将来的小小姑娘呢。”

涂谨恒顿时不高兴起来了：“小小姑娘是要留在家里疼惜的，哪里用得着这么早就备起嫁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