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亲密
听完与谢野的解释，两位警官都有些五味杂陈。
萩原活下来了，却影响了世界的稳定，所以世界要让萩原回归正确的道路，回归本来的死亡。
这听起来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刚刚却确实发生在他们身上，好像世界都变得危险起来，每一个人每一个物品都想要夺走萩原研二的生命。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果我必须死，那小阵平四年后是不是也……”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萩原研二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涩，医生看出他们心情不好，起身给他们两个倒了水让他们缓缓。
萩原不想做这么悲观的打算，但是如果真的必须走向这种结局，萩原研二也不愿意接受。
“什么狗屁命运……”
松田阵平的低喝道出了萩原研二的心声，但是再怎么样也想不出办法，除非……
“别这么悲观，我救下了人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再去送死，你们也别给我搞那种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就牺牲自己的烂尾剧情，要大团圆就一起走向幸福的结局，少了谁都不可以。”
萩原研二抬起头，明明是眼前的青年宣告了自己的死刑，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寄托着一份希望，也许是因为他好像就是有一种天然的自信，这种自信甚至能让他说出后面的话。
“我在这几天稍微试探了一下世界意识，世界意识想要的是大家按照世界线发展一样走完流程，因为首要保证世界线的稳定是重中之重，也就是说，萩原研二必须死。”
“不可能，我不会同意让hagi送死的。”
已经接受世界意识这个理论的松田阵平率先提出质疑，他摘下墨镜，想要仔细思考还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办法。萩原研二却好像意识到什么，看向与谢野。
“……你的意思是，萩原研二必须死，但是如果我不是萩原研二呢？”
“bingo”
与谢野打了个响指，他说明了可行性和操作方法，好像没什么能动摇他的信念。萩原研二清晰地意识到，与谢野是如此想要拯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于是某个问题再次悄悄浮出水面。
在与谢野本来的世界里，他们的关系究竟有多好？在他和小阵平相继死去后，又该有多痛苦呢？
与谢野在和他们就换身份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后，虽然有在克制，但是那种单方面熟稔和亲近的感觉还是不自觉散发出来。
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他在聊天的时候是那么轻松自在，像是久违地和人交流，于是格外珍惜说的每一句话。
与谢野真的很了解他们，虽然他们在这个世界只是初次见面，某种曾经的经历就让他能自然地和松田阵平开起玩笑，然后再念叨几句其他朋友，不得不说，就连松田阵平也有点在意那个世界里也许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了。
聊了半天，青年似乎想到什么，刚开口说道：
“啊，说起来，hi”
话还没说完，青年突然瞳孔紧缩，他浑身一颤，就踉跄地扑到病床上开始剧烈地咳嗽，然后是止不住的血从他的口中溢出。
血，满地的血。
初见时就对一切好像风轻云淡，再见也依旧耀眼的青年，在短短的几秒内变成如此狼狈地倒在病床上的样子。
刚刚在他们面前还运筹帷幄侃侃而谈的青年就像一朵开败的花，一棵枯死的树，转眼就要凋谢、折断了，这也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再一次直面到世界的压力有多么不近人情。
他看起来好痛苦，修长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独自对抗着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但哪怕到这种地步，他还是挣扎着用自己的血写出了一个颤抖的“0”，但现在除了他没人想要关注这种东西。
“怎么回事？坚持住！你有药吗？”
萩原上前想要扶住他，松田环顾四周，无力地发现他不认识这些药品，只能找到常见的纱布和绷带还有一些消毒药品，剩下能做的居然就是看着青年伏在床边呕血。
我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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