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明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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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施礼，做出负荆请罪的样子，“臣下为了引出先神，违反三界规则，自食其果受了幽冥掌，还请帝君责罚。”

北帝身体回到座椅里，抬手道：“罢了罢了，现下地府系统出错，情况特殊，你也是为了找到先神才这般，你既已中了幽冥掌，也算是受了罚。本君就不另加责罚于你了。”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左慈这是先发制人，免受其祸。幽冥掌的事情早晚都会暴露，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而且是为找先神才中的幽冥掌，帝君断然不会过多责怪。

这时的大家都想看看左慈的眼睛是不是黑紫色，可惜他与李成蹊站在最前面，他们都看不见。

但仔细回想一下，廷议开始之前他们确实是没发现他的眼睛有什么异常。

李成蹊同大家的心思差不多，他在不经意间瞥了瞥左慈的眼睛，没有发现异常。

他猜想他定是提前想办法压制住了，免得一进殿就被北帝发现，若是先被北帝发现，再承认受了幽冥掌，那就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有人对左慈的行动嗤之以鼻，“先神不愿现身，即便找到了又如何。如果他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愿意解决这个问题，就不会躲着我们了。”

大家都知道是这个道理，但还没人在北帝面前这样说过。

果然，北帝十分不悦：“不找到先神！那你说说，地府系统的事该如何解决？靠十三号幻境的程序员吗？还是上报天庭，让玉帝帮我们解决？”

那人立刻哑然，低垂下头。

殿内的气氛变得低沉，众人都放轻了呼吸声。

许久后，北帝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些，“左副使，你继续查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找出先神。就算先神不愿或不能解决地府系统的问题，也请他指出系统出问题的缘由。”

左慈恭敬遵命：“是！”

“另外，程序员的事情你再跟一跟，如果实在没什么用处，就把这个计划搁置搁置。已经被带来地府的程序员，好好安顿他们的下一世。”

“臣下明白！”

北帝看向左慈的眼神很满意，接着，他换了一副表情投向李成蹊，“右副使，忘川河道的情形如何？”

李成蹊：“回帝君，此次乘船南下的三天三夜中，河浪一共发作5次，其中4次较轻微，1次非常严重。但就算是末等鬼差用灵力配合使用渡河符也能形成完好的保护结界，船上的人不会受到怨灵的侵害。”

这说明渡河符是有效的。这套方案最初是由李成蹊提出，但现在听到方案行之有效，北帝却不动声色。

看北帝没有反应，李成蹊继续说：“陆判官那边一面在加紧制作发放渡河符，一面在同牛头马面二位鬼神协商，希望能像黄泉路一样，制作一些神像放在忘川河两岸用来压制怨灵。”

“嗯。河道神像的建造事宜，你继续负责监督即可。”

……

说完一件事情，再继续说下一件事情。最后北帝扶额按摩着太阳穴宣布廷议结束。

散会后，众鬼神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一边议论一边回家。

李成蹊身边围绕了好几位鬼神，有溜须拍马的也有窃语私议说左慈坏话的。李成蹊只是微微带笑，敷衍过去。

左慈那边的情形则完全相反，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他，“左副使，留步。”

鬼神们循声回望，只见月满仙子端庄地站在正殿门外，衣决飘飘，表情怡然，带着一种出尘的气息。

众人的目光相互交换好似洞穿一切，最后都带着同情失败者的眼神看向李成蹊。

大家都知道，月满仙子表面是被西池仙女委派到阴天宫学习，实则是在觅良人，这个良人就在左右副使二人之中。

被月满仙子挑中的人既是西池仙女的未来女婿，也是下一届的鬼神之首。

只不过，几百年来，月满仙子都没有向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表露什么心迹。副使二人也不好进一步主动。如今，月满仙子当着众人的面叫住左慈，就意味着左慈先了李成蹊一小步。

殿外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左慈和明月满二人。

明月满才开口说道：“我受帝君之命，带句话给你。”

“仙子请讲。”

“左副使中的幽冥掌，地府有人可解，你可以去找那人。”

左慈心道，难道除了崔钰还有其他人能解幽冥掌。

明月满继续道：“阴律司崔钰崔判官可解幽冥掌。”

左慈苦笑，“多谢帝君，多谢月满仙子。不瞒仙子，其实我已经找过崔钰了，也正是他帮我消除的幽冥掌印记。不过，他不愿意违背先神的意愿，所以不会帮我解除幽冥掌。”

明月满轻笑出声，“呵~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死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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