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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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刺痛虹膜,折射出女人佩玉鸣锵,风竹簌簌,呼啸而来的影影幢幢铃声令人头晕目眩。
意识在不断沉浮,将要溺死在水中,旋即涌来大量空气,挽救回最后一口气。
女人鬓发如云,面目逆光模糊,依稀可辨朱唇开合,反复在和她说话,只不过耳边只有“嗡嗡”声,脑中似有电流穿过,酥酥麻麻的。
“……瑶瑶,千万要记得,记得要忘记。”女人对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蓦然化作乱琼碎玉消散在烟尘里。
垂髫幼女坐在硝烟废墟中,手里捏着青翠欲滴的玉坠,脸颊脏兮兮的,满身灰尘扑扑,一双生稚明眸皎若日月。
寂夜中,少女闺房内一豆烛火点燃,惊动门外丫鬟。
“小姐,您又做噩梦了吗?”云婵推门而入,面露忧色道:“您这梦魇症已有多时了,何不禀报老爷,寻个太医瞧瞧?”
她观小姐面容,清丽可人,有弱柳扶风之态,单披着一件薄衣,几缕青丝垂落胸前肩后,自有脱俗风貌。
纪瑶移步到桌前,抬手沏茶,浮过云屏的目光闪过忧郁,道:“不妨事。我只有种预感,恐有大事发生。”
“小姐,依婢子拙见,那裴公子……”云婵恍然间似记起什么,面容闪过一丝晦暗,欲言又止道。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横杆勾窗外坠落一抹黑影,极轻细的声响宛如积雪扑簌。
二人神色闪过一丝诧然,云婵走过去关窗,道:“许是那馋嘴的野猫,老来府里偷食吃。”
走近去,云婵“咦”了一声。
“怎么了?”纪瑶道。
“刚才瞅见那黑影,不像是猫。”从她眼皮子底下穿过草丛垛里的东西不止一条尾巴,大概不止一只。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纪瑶微摇头,蓦的又想起方才。
云婵目光扫过梳妆台上被小姐仔细整理的信笺,朱砂小字,娉娉婷婷,终是无言叹息一声。
落款:裴云熙。
陌上柳枝斜,君子衣如雪。
纪瑶初遇裴云熙是上元节,华灯交映,万树摇春。
瓦肆里设有灯谜,朱红厚墨飞旋在竹阁檐下,群英荟萃之地,楼台高筑之时。
恰好那日百晓阁新出了字谜,京城贵女手持团扇掩春容,身披两重心字罗衣,喧喧嚣嚣挤满万人空巷。
纪瑶也随着长姊们外出游街,细矮个子被淹没在人堆里,陌生肩膀接踵而至,把她撞的脚不沾地。不出片刻,便晕头转向找不到队伍了。
她只觉得百晓阁灯景甚为明朗,举手遮挡着眼睛便往前涌去,倏然间耳畔传来高涨的喝彩,少女的窃笑声声入耳。
“瞧那,裴郎可是越发出彩了。今年灯会魁首非他莫属。”
听着声声称赞,纪瑶踮起脚尖眯眼望去,惊鸿一瞥,擂台上有公子无数,偏是那袭白衣最是惹眼不过,悄然一声细叹炸响耳边:“倘今生肯为裴郎妻,也不枉今朝繁华了。”
纪瑶抬睫上瞥,身旁立着的华衣女子已然走远。蓦然想起仙去的娘,她黯然低眉,沉索之时身后被人冲撞,跌向擂台。
却在此时,她的脸撞入白袍之上,手臂遭人搀扶,那人声音极清浅,如沐春风的翩翩公子音:“可曾伤着了?”
一抬头,倏的对上一双缥缃色瞳眸,眼角有痣,这张脸看着温婉极了,如山涧清泉,汩汩流淌。
自长这么大,鲜少接触异性,尤其是这般气质出尘的公子,纪瑶心里一块隐秘之处泛滥成灾,端生出无限柔情。
扶起她后,他告罪亵渎,一丝不苟,恪守礼仪,慌张模样像个读书读傻了的书生,白袍也浸透了不问世事的书墨香。
“裴郎,红袖阁的牡丹姑娘正寻你。”擂台后面有人影唤着他名姓。裴郎应下后,便转身离去了。
归府翌日,按照祖制是吃团圆饭的日子,纪瑶早早在大堂等候下人布菜,一边等着,也频频朝着门外望去,好半晌才见兄长姗姗来迟。
“与我这好友在诗会耽搁了。”兄长纪彦解释道,引荐了后来进门的白衣公子。
“这位是……”主母神情稍有不悦,在裴郎身上反复端倪几眼。
“在下裴云熙。”裴云熙温颜一笑,如暖阳融冰。
后来得知,裴云熙祖籍在川,此次赴京赶考,又逢上元灯会,无意中京中扬名。与纪彦结识,纪彦惜他一身才骨家贫难屈,便邀他来家中小住。
一来二去,二人便熟络了。
“小姐,还记得在下么?”府中瑶池,纪瑶倚着栏杆撒着鱼饲料,却听有很轻的步伐传来。
“裴郎大名,自然听闻过。”纪瑶唇角挂着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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