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押解陈斯正的两名侍卫一跃而起，兵分二路，向崔珩刺去。
裴昭刚要惊叫出声，便被猛地一拽。下一刻，眼前的桌案被从天而降的长剑劈作两半。
“当心！”
三道黑影骤然逼近，卫铮铮把她护在身后，挥剑应敌。
她的剑法行云流水，从容之外又带着三分狠戾，不过片刻，剑锋便割开一名刺客的脖颈，血花蓬勃喷洒，其余二人见了，皆退后一步，转身便向王萼奔去。
“看上去门派不同，但其实，都是大内剑法。”卫铮铮瞥了一眼手臂上的血痕，“宫里的人。”
“你的手——”
“小伤而已。”卫铮铮摇了摇头，凝神观察起局势，“看上去，是奔着殿下与王公子来的。我们应当安全。”
裴昭不由自主朝崔珩看去，他被卫婴和侍卫护在身后，凝神望着拿剑厮杀的陈斯正。冷白的脸上沾染血迹，显得妖艳异常。
许久，他察觉到她的目光，隔着刀山血海，向她望来。
裴昭垂下眼。
他的衣服没有割破，血迹不是他的。
陈斯与卫婴厮杀在一处。剑光漫天，犹如落雪。
“陈斯正也是大内剑法。”卫铮铮皱起眉头，“真没想到，他的武功竟这样好——”她手中的剑猛然抖了一下，声音骤然断了线。
裴昭顺着她的眼睛看去。
在数名刺客的围攻下，护着王萼的侍卫只剩下银灯和金烛。不过片刻，银灯的腹部便中了一剑。剑柄擦着王萼的腰间过去，将蹀躞上的红绳挑断，玉佩碎了一地。
“你去帮王萼。”
法场上还存活的刺客共六名，有三名都在王萼身边。
卫铮铮摇头，声音平静：“袁姑娘，我只要确保你的安危。”
银灯又中了一剑，在跌倒前，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一名刺客被他牢牢钉在柱上。
王萼从金烛的庇护下跑出来，踉踉跄跄地把银灯拖到一边。另一名刺客见有机可乘，立刻向王萼扑去。
“把我带到殿下身边，然后去帮王萼。”裴昭冷声道，“立刻。”
卫铮铮愣了愣，随即护着她，跃进侍卫守护的内圈，折身施展轻功向王萼跃去，身如轻燕般灵巧敏捷。
她紧紧盯着卫铮铮的背影。
“你就这样担心王长史？”
耳边响起崔珩冷冰冰的声音。
裴昭没有理会。直到卫铮铮和金烛合力扑杀掉最后一名刺客时，才转过头问：“殿下，是在盼着王长史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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