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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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大可以一走了之，凡人的死活与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

那一时的怜悯又是从何时起像颗种子一样在自己心里扎根发芽的？可即便如此，她的内心却并未悔恨这样的选择。

也许时间久了，就算杀手也会被鲜血将坚硬的心浸泡至柔软。

一连狂奔至三楼，却发现连接二楼的楼道里堆满了无数杂乱的砖石，下行的路就这么被堵住了，而好巧不巧三楼的楼梯门也推不开，似乎门的对面有什么东西在抵着。

怪物的怒吼以及捶击之声虽然遥远，但还是清晰地钻入了三人的耳膜里，楼道也在轻微震动，不时有碎屑扑簌而下，但这响动一会儿便消失了，紧接着鸩开始焦急了起来。

时间不多了，路也被封住了，回去是不可能的，那就必须与怪物正面对决了吧？可这两个人的毒还没解……

砰！

一声撞击冲散了鸩的困扰，只见白煜拖着麻木的身体撞在了门上，紧接着蒲逸清也撞了上去，而门也因为这两下竟然稍微松动了，希望又在黑暗中闪烁出了光芒。

远离毒粉的侵蚀后，加上本身并未吸入太多，白煜和蒲逸清逐渐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哪怕还十分勉强，但随着时间推移，也越加自如起来。

“愣着干啥，一起呀。”

白煜努力挤出不利索的话语，鸩暗暗在心底责怪了自己几句后将阴霾一扫而空，只见她后撤了几步，随后一个冲刺反身便是一脚，重重踹在了门上，而看似坚固的大门也因这撞击而开了一道缝，可以清晰地看见许多堆叠在一起的桌椅板凳，原来堵住门的就是这些。

“快点吧，那个东西追来了。”

蒲逸清焦急了起来，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邪气正将目标转向了他们，留下的时间并不充裕，他们必须抓紧开辟出道路。

“珍珍，你在哪儿？快回到爷爷的身边呐。”

宋健走了调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鸩头皮都麻了，她明知道这不是老头子的声音，可偏偏无法说服自己不受干扰，她索性将当下无处安放的情绪统统灌注在了脚下，一顿快速连击之后，堵在门口的桌椅板凳飞散了出去，纷纷不情愿地“让”出了一条小道。

“快走！”

鸩一把拽住白煜和蒲逸清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前狂奔。

她所熟悉的老头子三魂七魄都已经不见了，那个有着他声音与形貌的怪物只不过是傀儡罢了，也许吞噬掉他神魂的就是这个怪物，而它此刻一定也想将自己一并吞噬。

这栋公寓的每一层都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电梯位于中间位置，左边则是唯一的楼梯，而三楼的电梯门紧闭，显示器也熄灭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厚重的防盗门怎么撞也纹丝不动。

怪物虽迟但到，他循着气息便跟了过来，眼看着庞然大物越逼越近，空气里又逐渐充斥了阵阵腥香之气，而留给他们的逃生通道只剩下背后的窗户。

白煜打开玻璃窗掂量着，如果从这种高度跳下去的话，虽然大概率不会死亡，但骨折肯定是没跑的，一旦无法行动，那不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吗？难道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吗？

心中还有未竟之事，他还有想见之人。

咻咻！

鸩的箭羽直射向怪物的心脏，谁知锋利的羽毛只没入毫厘便再也无法前进，面对这厚实的铠甲简直就是在挠痒痒。

鸩即刻抬手又是一连串箭羽，这次瞄准的是怪物的额头，结果对方轻轻一挥大手，将羽毛全部打落在地。怪物慢慢走向他的猎物，似乎早已断定他们无路可退。

“快跳！”

鸩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动作一边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二人命令道，蒲逸清探出脑袋看了看高度后腿都软了，他面露难色，询问起了鸩：“会没命吧？真的要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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