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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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微光，透过木窗轻洒在少女白晢虚弱的脸庞上，少女安谧平静睡着的模样仿佛一幅画卷，片刻，少女像是被阳光打扰，卷翘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褚尤睁开眼，触及光亮的眼睛立刻变得清明，不见一丝睡过的痕迹。

褚尤一边撑着坐直身，一边观察所处环境。

她躺在一张木床上，之前穿过的衣服杯换过，现在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有一股洗后甘冽好闻的味道，褚尤视线转向一旁，她的旧衣服叠放在那。

褚尤动了动手臂，她身上的伤处理过，休息了一会，已经不怎么疼了，微微抿唇，嘴里苦涩的药味明显。

房间古色古香，摆设看得出是花了心思，一看屋主就是热爱生活的人，且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让人心生好感。

褚尤看向房门，随后“吱呀”一声，一个老婆婆端着碗推门走了进来。瞧见褚尤醒了，慈爱笑着道：“孩子你醒啦，有感觉不舒服吗？”

褚尤还未回答，老婆婆把碗放在柜子上，接着走到床边，坐下道：“我在山上捡到你，看你受伤晕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的衣服沾了血湿哒哒的，就给你换了，没扔，就放在那。哎哟，这么小的娃娃就闯江湖呐，没经过什么事的人，难应对那些怪事，很容易受伤啊。”

褚尤眸底闪过一道暗光，垂下眼尾，抿了抿嘴唇道：“谢谢你婆婆，谢谢你救我，如果不是你，我...我也不愿，但...我家里糟了大难，如今只剩我一人，我...”

褚尤长相本就软和，这一情绪耷拉模样，活脱脱一个可怜小姑娘。

褚尤不常用这招，但一用一个准。

果然，老婆婆露出怜惜的表情，安慰道：“世事无常，如今正是要找到自己的路，好好活下去，才能对得起父母。”老婆婆将陶瓷碗端过来，道：“你可以叫我云婆婆，先在婆婆这养好身体，这是医生开的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怎么会半夜孤身前往山上？

再加上正常看到一个乞丐打扮的人受伤，第一反应不会认为此人是江湖客，由于江湖恩怨受伤，即使可能这个世界江湖恩怨多，导致下意识想法，也不至于不过问受伤原因，而且老婆婆还笃定她“没经事”，一个乞丐，不可能没经事。

褚尤心中已经有些确定，这个老婆婆认识原主，但不知道目的是好还是坏。

心中推测结束，褚尤泪水盈满眼眶，红着眼向云婆婆道谢，接过药，用异能感知后喝下，道：“云婆婆，我叫言陇，叫我小言就好。婆婆，不知道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钱被劫走了，等我伤好，一定赚了钱就给你。”

云婆婆接过碗，作生气状：“你就好好住着养伤，不要去想这些。婆婆我是看你这小姑娘第一眼就欢喜，许是眼缘，比我那不成器儿子顺眼多了。”

褚尤笑着正要开口，屋外传来几声嚎叫声，明明是人的声音，听起来似野猪般嘶哑难听。

云婆婆听到立刻敛了笑，急匆匆跑了出去。

褚尤皱了皱眉，刚才屋外有人，可是她并没有听到动静，她的异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效果，想到这，褚尤也跟着云婆婆推门出去。

“你们要对虎子做什么！”云婆婆沉声朝着前面几个人道。

一个瘦小的男子被几个壮汉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着：“娘，救救儿子啊，这些人要杀了我。”

那一群人最前面的壮汉呸地吐了一口痰，道：“云掌柜的，你这个老来子可欠了我们三千两银子了，我们赌局也是最近资金就转不过来了，不然这些钱看在你云掌柜的面子上，这些钱我王全也不用催的这么紧。”

褚尤站在云婆婆后面，收敛气息，并没有惹起注意，她看向这几个人，在她的感知上，这几个人都是没有武功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提前感知到他们到来。

“三千两！”云婆婆重重吸了口气，剐向虎子，虎子羞愧躲避云婆婆视线，云婆婆面色不好地看向王全道，“你们不会不知道我春食楼最近的情况，这三千两就是剥了老妇的皮，也给不出。”

王全一抽一抽地阴笑道：“那没办法了，那你儿子的命恐怕...”

“娘！娘！救救儿子吧，儿子还要给您养老呢，我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啊，他们那折磨人的手段儿子受不住啊！”虎子嚎哭着打断王全的话，哭着朝云婆婆磕头道。

云婆婆闭了闭眼，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岁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云掌柜是聪明人。”王全拍手鼓掌道，“那小子我也明说了——春食楼，只要春食楼地契一给，这比账就一笔勾销了。”

云婆婆瞪着眼道：“这是我祖上家业，我不可能让它败在我手里的。”

王全笑眯眯道：“春食楼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在你手里最终也会败了，倒不如转手给我们。再说了，你这儿子，在我们这欠下的可不止这些，签的契子也有好些张。这样吧，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两天后，顺源坊见。”

说完后，也不管云婆婆怎么答复，就一群人撤离了，只留下虎子“娘一定要来救我”的回音。

人走后，云婆婆的肩塌了下来，褚尤静静看着前不久还经气十足的云婆婆变成现在这样萎靡苍老，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明明自从吃过亏后就不管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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