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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破碎、光芒--沉寂......
剧烈的眩晕,“??比坐车更像进了离心机”,突然恢复的意识就好像刚接入频道的老旧收音机,爆发出一阵撕裂的杂音,“等等,??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想到??”
从上方滚落在地,月见里明扒着床沿似乎想抵抗什么并不存在的冲击--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床的话,一直到身体因为过于用力地保持一个姿势而麻痹才逐渐恢复正常的呼吸,重新聚焦将视线落到实处,若非在此之前一直躺在上面要把面前姑且算是矩形的板子和其它辨认不出的杂物组合而成的装置判定为床不失为一种对想象力的考验。
环顾四周,“这可真是...”,一时间月见里明的内心也有些失语,她还不忘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准确来说是棚顶,“这里要说是仓库那八成收不起租金”,目之所及是跟身旁构造大同小异的几张床,没有其他人在,上方在右侧的窟窿射下来自外界的光线,沉闷的空气里只有尘埃折射起舞。
正对的大门出突然传来响动,刚有所放松的躯体随着听力的正常运作再次紧绷,心脏也对生锈滑轨和齿轮接连发出的噪音产生应激,捏着手心里的薄汗月见里明看清了来人。
那是群中学生模样的孩子里面有男有女,身上的衣服基本和室内的环境相得益彰,“要说是学生也有些牵强了”,月见里明在心里默默地想,“虽然是该接受教育的年纪但他们脸上半点学生气也没有,可是相反在这个看似是难民营的地方他们身上又不见得受了多少一般难民才会有的苦”,门已经完全打开了,不断有孩子在入口进出,有些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有些跟着像在检查什么,只有为首的白发的少年和靠在他身旁看着其他人干活时不时开口指挥两句的粉发少女从进门起就站在原地没怎么动过,“成员都带着蓝色的手环会是什么组织吗,可是这里看不到一个成年人,简直像是进了羊圈,如果头羊就在面前,那么牧羊犬会在哪呢。”
白濑看着从自己一回来就坐在地上对着门口发呆的月见里明,本来为数不多的耐心在如今他们惹出的几件麻烦事和此前中也带回来才从昏迷中苏醒却半点搞不清状况的黑发少女的双重刺激下快速耗尽,“喂,那边的,就是说你呢”,他突然开口:“差不多该说清楚了吧,你到底是谁,跟中也是什么关系”
“我是...对啊,我是谁来着”,听到对方的质问,月见里明刚从思绪里拔出的意识又一头扎进了雾里。
“别给我装傻啊,难道你的脑子也被炸傻了不成!”
“我遇到了爆炸吗,抱歉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沉不住气啊,说到底也不过是小孩子拙劣的虚张声势罢了,月见里明这样想到,奇怪,怎么说的好像我是成年人一样,根据他们的反应和自己的感觉,我们应该是同龄人才对,脑子里一边跑着火车,左手却神差鬼使地摸到了脖子上的颈环,“不过,月见里明,我应该是叫‘月见里明’这个名字”
“在我面前还想耍花招,谁知道你一会又会想起什么,给我在这里一次说完,老实交代,你跟中也是什么关系!”
“不是我想起什么,而是上边写着的”说着月见里明举起从颈环上取下的银色圆牌翻转过来,“你肯定认识上面的字对吧”
白濑听来这像是挑衅般嘲讽他的话,实际出自一个语气平静中带点坚定,目光又透出几分认真,就差把“真诚”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女孩,简直让人觉得是在对空气挥拳,气急败坏的步伐在距离对方不到一臂远的地方停下,白濑一把夺过明手中直径不到四厘米的名牌,只是扫了一眼几行令人眼花缭乱的字母便让本就底气不足的白濑又添了一份咬牙切齿,好在混乱的街区生活塑造出的好眼神还是让他快速捕捉到了几个还算熟悉的文字。
一般情况下,像白濑这个年纪又自恃为同龄人中的领导者加之本身色厉内荏下由自卑催生的自尊,使他在面对异性时愿意尽量扮演一个比较绅士的角色,何况面前黑发黑眼的女孩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区看起来虚弱的同时还长了一张好骗又好看的脸,于是在他发现手中像是某种银色金属的名牌上与不知什么材质的颈环之间两侧的链条无法轻易弄断取下后,果断松开了原本打算将其装进裤兜的手,在链条被颈环一点点回收吞没的同时,白濑注意到女孩从刚才起神情就分毫未变,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女孩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请问,刚才我已经如实回答了你的问题并拿出了证据,现在是否该由你回答我的一个”,疑惑的话语在明讲来除了音调的变化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请问,你知道一个蓝色眼睛赭色头发还挺少见的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生在哪里吗?”
“搞什么,原来你根本都不记得他啊”,下意识的松懈让白濑脱口而出,很快又反应过来为自己找补,“你知不知道是我们收留了失去意识的你,照顾你到现在,结果你醒来连句道谢都没有。”
“这样啊,谢谢”,对月见里明来说道谢并非什么难事,“看来你和他很熟,现在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吧,他救我回来,我也想向他当面道谢。”
“哼,你们一个个有事没事都只知道中也、中也的”,先是被月见里明直截了当的道谢噎了一下,可事到如今随后的话又让白濑很难说不,转念一想白濑看似随意地换了种轻松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他好了,往左出了巷子只要一直往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可是大场面”
猜对了,月见里明心想,粉发少女在听到对方所指后明显犹豫的眼神让月见里明更加确定,他给出的方向大概率是真的只是目的地会伴随一些问题和危险,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术和博弈有什么问题,毕竟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其余的包括自己在内都不重要。
看着月见里明的背景消失在门口,粉发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白濑,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那里可是中也在解决‘麻烦’,搞不好会误伤所以我们才回来的,你让她一个人去那里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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