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市井八卦
这可不是碎嘴八卦，女人说话，那叫畅谈家国时事。
“听说了吗，京城新开了家豆腐店老板是个男老板。”
一句话留住裴韬，她直接加入了进来：“啊？真的假的？男的怎么能当老板？”
裴韬问完，却看到那也没走的青袍女子神色有些感兴趣，说不出哪里不对，裴韬就是觉得她的表情有点特别。
也许她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个八卦。
但没必要特别关注，裴韬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眼，听那开启话头的女人接着分享八卦，却没注意到越洲也看了她一眼，更隐晦，眼底藏着探究。
那最新说话的女人朝裴韬态度很好的点点头，在京城鬼知道冒出来的一个人是谁，还是个大女人，说不定就是什么官呢。
不过大女人谈事情，可不能就在大街上讨论，几人就近找了个路边的茶摊坐下，一人叫了点茶：“相识一场，我请诸位贤姐喝点茶，咱们继续，继续。”
大家纷纷谢过，裴韬感觉有点奇妙，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是被优待的，所以同性也下意识友好。
不会有异样的眼光冒犯你的躯体，所有人看到你，只要你不搞事，她们就都会露出笑脸。
哪怕你什么都没拿出来，但因为你的性别，你就值得被所有人尊重，没有人会害你，裴韬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她除开本体，也就是婴儿版裴韬的存在在这几天传开之后，涨到了89，就再也不怎么动弹的名气值，在她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涨了好几点。
这个名气值的计算实在简单，知道你+有善意。
知道的条件就是知道名字，包括但不限任何一个马甲。
善意就更简单了，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能得到善意。
如果是另一个世界，一群陌生女性会坐一起喝茶吗？概率很低，至少不可能是日常，也不会被社会赞颂“豪气”“义气”之类的。
弱势的群体是无法谈论义气的，如果没有防备心，只会遭遇危险。
但强势的性别……就可以义薄云天，甚至陌生人畅谈共饮，不用担心别的危险，没有人会对你心怀恶意，哪怕报复世界的人，也第一个挥刀向弱者。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在这个背景，在大庭广众，这种概率几乎没有。
裴韬捻起瓷白的茶盏，慢饮一口，味道还可以。
“说回方才的话题，那豆腐店老板爹敢冒出来，都是因为太男出现……”女人声音小了些，因为这个话题在京都也算敏感，虽然大家都在讨论，但太男没有得到任何实权，几乎长眼睛的都能看明白他没有什么分量，这才没有官员大闹。
即便这样，朝堂上也是三天一提五天一讲，话里话外都是早点把这个太男撤了，不像样子。
“太男啊……难怪一堆小男人心跟着野了？你们要不要跟我打赌？我赌那家豆腐店开不过三个月！”
“行啊，我赌开不过两个月。”
“你们真有信心，小男人tdd哪会开店啊，依我所言，一个小男人的店铺——一个月都开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姐所言极是，这些小男人真tdd是野了，竟然还想着开店，抛头露面的，不知羞耻！”
其她人赞同的点头，话题就这么默默远离了太男，回到豆腐店老板爹身上。
用文人的话说，她们这叫含沙射影。
当众妄议太男她们不敢，就算太男只是个小男人，那也是皇家的，高低算个皇亲国戚，她们不能冒犯，但议论一个无权无势的男老板，可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要我说啊！一介男流出来做生意，实在是有伤风化！”
“照这么说，那个开豆腐店的小男人，他岂不是整日抛头露面的？”
“哎↘，哪能啊，据说天天戴着帷帽呢，但店里也没个女人，好些个地痞流氓据说已经盯上他了，你且看着吧，没几天就要出事。”
这……裴韬眉头一皱：“衙门不管？”
开启话头的女人笑着看她：“说什么呢，那些人只是玩玩而已，不想死的话，那个小男人不会出事的，只要他识相点，知道什么是小男人可以做的，什么又是小男人不该碰的。”
“是啊，要我说，那些人tdd还是做好事了呢，他一个柔弱小男人，出来经商简直乱来，回家相妇教子还差不多。”
基本不怎么说话的越洲对于这个话持不同见解：“某以为，开个豆腐店倒也不算逾矩，那些世家妇人掌管一家中馈，多的是小男人去开开脂粉铺子，糕点铺子之类的。”
“嗤，那是世家，那豆腐店老板爹tdd是什么人，平头百姓！赘的好的男人当然可以做点小男人间的脂粉生意，那写爹们唧唧的玩意儿想来也没有女人愿意做，但寻常男子一没身份而没见识，做什么生意呦。”
几人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了起来，甚至没争吵，统一的很快，毕竟身为大女人，对小男人们的认知肯定是一样的，甚至小男人们自己也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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