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谁家小鹿跑出来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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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旁边的矮丛堆积着厚厚的雪，云呦戴着手织围巾，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手里还抱着刚刚买的热奶茶慢悠悠地喝着。

他最近一直呆在家里，除了直播吃饭睡觉就是跟陆宴厮混，整天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爽得一批，感觉四肢和大脑都要退化了，陆宴怕他在家里呆出问题，硬拉着他出来放风。

陆宴捡了根细细的树枝，蹲在不远处背着他不知道在干嘛，似乎是在玩雪，还特地叫他别回头偷看，搞得神神秘秘的。

“时间快到了。”

三清的实体像红色的透明橡胶小人糖，圆头圆脑的，趴在云呦肩膀上，它指了指道路尽头被雪掩盖的一个车影。

“看见前面那辆白色的车了吗？待会儿就会冲过来把你撞死。”

“可怜的陆宴，马上就要当寡夫了。”三清啧啧叹息。

云呦慢吞吞吸了一口奶茶，有几分惊奇，“你也会可怜人啊。”

“奇怪吗？我装的，嘻嘻。”

“这小子好像在做什么东西，像朵花一样，雪也能做花吗？”

“我看看。”

云呦好奇地转过去，正巧碰见陆宴压好最后一片花瓣。

他手上捏着一朵纯白的玫瑰花，在路灯下格外的有氛围感，树枝为茎，雪花被压成薄薄的一层，一片一片围在雪做的花蕊旁，花瓣层次分明，弧度自然舒展，远远的，云呦都能嗅到那纯净透心的冰雪香气。

“宝宝，怎么转过来了？不是说不要偷看吗？”

“我就看看你做什么。”

好吧，云呦在陆宴面前总是能毫无下限地耍赖。

陆宴无奈而宠溺地笑了，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上的花，“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这个送给你，我昨天刚刷视频学会的，它叫雪玫瑰。”

云呦没接他的花，只用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情绪不明地注视着他，陆宴愣了愣，不明所以，“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一束刺眼的长灯从云呦身后爆射出来，陆宴瞳孔却惊恐地放大，“宝宝！”

“砰！”

路面结冰，轮胎转动得过快，转弯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打滑，直直撞向了路旁的长椅。

一股大力卷走了云呦，随即耳旁传来一声闷哼，圈住自己的手臂逐渐颤抖，云呦失神地摸了摸湿哒哒的脸，一手温热的猩红。

他喃喃道：“陆宴......我的花呢？”

鲜血流了满地，渗透了堆积的冰雪，那朵纯净的雪玫瑰染了血，残缺地碎了，渐渐与其他冰雪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