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去抢夺那妖力化成的阶梯。
我是男子,自然喜欢这世上的女子,况且我还是花妖族的王子,自然在这“色”字上天然插着一把刀,原本应该成为这群好色之徒中的一份子,但是由于琴娘警醒我卸去了天然魅惑的影响力,再加上我是妖廷三品官,心中有些顾虑,心思放在楼下那一桩尚未了解的公案上,所以我倒不急着上楼去看美人儿,瞅瞅众人一番人仰马翻,正是个机会,便向着被晾在一边的那具的尸体走了过去。
虽说在妖都里面死个人不算是什么大事,况且又是死在这种风月场所,即便报官了妖都影居很可能有一千种说法,但是人死在我面前,我倒是好奇她到底会是谁?
结果刚走到那尸身旁边,还没来得及蹲下身揭开上面盖着的衣袍,楼上那桃芽芽已然盯上了我,只听她不慌不忙,一声叹息能把人的魂魄都给融化了:“唉,葱公子尊龙白玉之躯,如何非要沾染那残花败柳之晦气?没得凭空染上了尸毒瘴气?……如若公子是看见了我等女子之归宿,可怜我等花柳勾栏,何不移步上我月楼上来,由贱妾奉上一杯水酒,公子听听曲子解解乏,权当见识了一番青楼之美,就算有朝贱妾也落在烟尘之中,妾也瞑目了。由此情谊,勾栏之人自然会将公子美名私相传递,不枉公子莅临妖都影居一回了。”
她的话说来十分动听,以妖都花魁的身份说出来又让人心情着实狠跳了两把,但我听得出来,她这话其实没有什么真心思请我喝酒,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阻止我去查看地上的尸体。所以这话既是邀请,却也是个威胁。
妖都的法令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按照常理,一般这样的事情需要妖口的负责人,也就是妖都影居向妖都令报案,方为正道。我虽然是三品官,却没有最终的裁判权,所以即便是我去管了这件事,如果如同琴娘说的,楼上这个桃芽芽才是妖都影居的正主儿,她到时撤了诉状,向妖都令告我多管闲事,那我倒是真的就多管闲事了。
略一犹豫,我站住了身,抬头淡淡看了一眼桃芽芽,笑道:“好呀,看与不看不要紧,在下就是好奇,姑娘在此情形下却能笙歌如常,难道姑娘是天上仙女降世不成?”
说罢,我略一思忖,走到了那依旧悬在空中的、由文字凝结出来的台阶跟前。
这台阶其实并没有什么奥秘在里面,上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台阶前方才那些拥来挤去的人们摔了半天,看看自己上不去,自然给我让开了一条通道。
我瞅了瞅漂浮在空中的那一首长词,随口念道:
“金铺玉堂尘不起,桓瑟长歌乐未央,青云何茕我心悲,风起绮落罗轻凉。难得沧浪荡回肠,翠翰桂酒忘垂光?”
这既是我心中的疑问,也是一个反威胁。哼,对一个妖王世子来说,你的猫腻藏得住么?只要我愿意,一个小小的妖都令能奈我何?
我随口念来,飘在空中的那些字随着我的小句一个个顺次从空中落下来,或与当中的字换了位置,落在我的脚下。与方才众人齐拥而上不同,此刻由我的小句召唤过来的字落在固定的位置之后,它们便有了极大的承载力,一个个地踩上去便如同踩在了木桩之上,撑着我一步步向着桃芽芽的窗口走了上去。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种方式能够上楼,我是猜的。
但是桃芽芽脸上却很是惊讶。
不光是她,楼底下地那一群人谁见过这种上楼方式?他们也一个个地呆立当地,惊讶地看着我上了楼。
我上楼之前的那句话没说完,踏着文字刚刚上了楼,看着还在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的桃芽芽,我继续问出了没说完的话:“如果姑娘不能说清楚为什么有一个身子落在楼底下,把我的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地跳,我会去找妖都令,让他给我一个解释。”
既然大家都喜欢威胁着说话,那就这么着吧。
哈哈,桃芽芽脸上的神色要什么有什么。
她既没有想到我能上了楼,站在她的面前,也没想到我能够站在她的面前,让我能够近距离欣赏她的绝世姿色,更没想到我会不为她的姿色所动,拿楼底下那个尸身威胁她,让她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下面的事却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我这边刚刚说完话,估计桃芽芽脑子里面还在想着怎么应付我,楼底下却有一个声音也念了几句七言,自院子里踏着飘在空中的字一步步走了上来。
那人道:“阳春白雪策马良,纤罗高冠脍鲤鲂,金铺玉堂绮罗轻,女娥长歌协宫商。美舍今日酌桂酒,佳人感动舞赵倡。”
来人正是那个顾清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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