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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多拉的视线中，那抹迭丽的身影朝着她一步一步靠近，最后站立在她的面前，蹲下身。
“曼多拉，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狼狈。”
曼多拉看着莫欲，没什么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你诞生在那个地方，注定会是不幸的，所以你又比我好多少？”
莫欲脸上的笑意收敛，眼神平静的可怕，像是一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蓄势待发的野兽。
“曼多拉，你比我更可悲不是吗？”
曼多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莫欲。
“你为了仙境殚精竭虑，可又有几个人理解你？人类世界的结局被你看透，你为了阻止，不惜与辛灵断绝关系，与众多人反目成仇，可最后你又得到了什么？”
曼多拉愣在了原地，指尖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莫欲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最恶劣剜心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的击溃和摧毁着她的心理防线，让她痛不欲生，一次一次的陷入绝望的境地。
曼多拉如同掉进了冰窟，冷的牙关都在打颤。
仙境是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地方，力量才是绝对的话语权，任她在别人面前多么的光鲜亮丽，在莫欲面前，她还不是不堪一击？
曼多拉伸手抓住莫欲的手腕，即使她一身狼狈也难掩傲骨。
“莫欲，你和我一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说我机关算尽，精明的像一只老狐狸，可他们是不知道你莫欲的真面目……”
“不，曼多拉。”
莫欲挑眉一笑，将曼多拉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掰开。
“我和你不一样，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
一个利己主义者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利益放于低位。
如果注定要破碎，那么玉石俱焚，破碎毁灭到极致才是她莫欲的最终归宿。
曼多拉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莫欲这句话的出现，她才彻底意识到自己输了，不仅输了，输的还很彻底。
她看错了莫欲，低估了莫欲的冷血无情。
是啊。
她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
莫欲诞生在禁忌之地，和那帮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哪怕是一块璞玉掉入泥潭也会变得脏污不堪。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曼多拉咬了咬唇，看着对方眼神中的兴味就知道莫欲不安好心。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她真的很想知道。
“莫欲，我真的很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莫欲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曼多拉，“哇，这么想要知道，弄的我也有点期待你的问题了，可我还是不太想要回答。”
曼多拉看着莫欲笑盈盈的模样真是恨不得上去撕烂这张脸，可最后还是被她生生忍了下去。
她捏紧裙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算我求你。”
“哈哈哈！”
莫欲大笑起来，笑的疯魔癫狂，看得令人发指的同时又忍不住有点心慌。
莫欲最喜欢看这种自诩高傲的人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
人应该习惯自己的糟糕甚至觉得这才是自己。
莫欲笑够了以后伸出手捏着曼多拉的下巴，这个动作她对别人重复做过很多次，但这是她第一次对着曼多拉做出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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