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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担心周九良的状态，但傅恒山也只能在侧幕等他们表演完再询问清楚了，一个段子也就半小时左右，两个人很快就鞠躬下台了。

见他们退场了，傅恒山让开位置让主持人上去报幕，在台阶下等周九良，看他俩一块儿下来了，迎上去拉自家宝宝，担心的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周九良沉着脸闷不吭声，孟鹤堂刚刚一直在收礼物，也没注意到他的情况，台上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了，直觉告诉他是因为粉丝的关系，跟着问道，“是啊，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那几个观众惹你了？怎么了？”

说到这儿，周九良才有所反应，一个劲儿的用手搓着自己的脖颈，闷闷的低声道，“……她们亲我……”

他声音太小了，孟鹤堂压根没听见，傅恒山就站在他身边，又是低着头，一下就听到了，侧头过去看，瞧他把脖颈那儿都搓红了一块儿，赶紧拉住他手，“亲你？谁亲你了？那些送礼的人？”

“……嗯，”周九良烦躁极了，浑身都觉得难受，他完全不认识那个观众，当时看她距离远，一直垫着脚叫着自己的名字，一时心软便过去俯身接礼物了，哪成想她一下拉住了自己，本来以为是想要个拥抱就完了，没想到脖颈突然被亲了一下，被陌生人碰触的别扭感觉让他立马就崩溃

了，到底是挂不住笑脸了，东西也不要了，直接回到了桌后。

孟鹤堂一听也有点懵，虽然自己经常会心血来潮跟观众拥抱一下，可也没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啊，想想都直起鸡皮疙瘩，安抚道，“她还干别的了吗，你没事儿吧？”

周九良皱着眉头摇头，总想去抹掉被人强吻的痕迹，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傅恒山知道他虽然没洁癖，可正常人被陌生人亲了总会觉得不舒服，只好拉着他去了更衣室，用手帕沾了点热水，给他擦了擦脖颈，安抚道，“没事儿了，我给你擦擦，人家可能就是喜欢你，没什么恶意，别老放在心上了，免得影响演出。”

他静静地站着，看着傅恒山的动，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些，可还是想不通，郁闷的道，“……喜欢听相声就坐着好好听呗，干嘛送东西，还亲我啊，亲我又没什么用，我不喜欢她们这样……”

傅恒山给他脖子擦干净了，摸摸被他搓红的那块儿，没什么异样，怕他自己瞎磨蹭再弄破皮了，俯身嗅了嗅，“喜欢你当然想亲你了，我也喜欢你，所以也想亲你啊。”

周九良被他这暧昧的小动弄得有点不舒服，尤其他贴着自己的脖颈，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皮肤上，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推他，脸上微热，“你跟她们又不一样，我不认识她们……”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傅恒山满意的低笑一声，吻了吻他的脖颈，让自己的气息盖住了别人的无礼，也是让他不再计较，“行了啊，再说这么好听的话，我可不想放你走了，擦也擦干净了，亲也亲完了，自个儿别瞎搓了，再搓就要破皮儿了，等演出完回去洗个澡就好了，嗯？”

“哦，”或许是因为有了他的味道，周九良不觉得别扭了，乖乖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开专场还不如在小剧场呢，累死了。”

傅恒山明白他口中的‘累’不是因为工忙碌，不是因为四处奔波，而是因为要应付更多热情的观众，如果只是简单的签名收礼，他并不在意，可如今的观众开始往粉丝方向靠拢，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了，在周九良的心里，他就是一个说相声的，跟什么明星毫不相干，他只想好好演出，好好工，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仅此而已，“我知道你不习惯这种事儿，可得放平心态去接受，去面对，不可以逃避，孟哥已经帮你应付了很多了，你不能总是依赖他帮你出头，粉丝和观众虽然不一样，可都是真心实意喜欢你们演出的，自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是别有目的，或者动机不纯，你得接受现在的状况，毕竟不是人人都这么冲动激进，是不是？”

“……嗯……”他说的在理，周九良想起更多的观众还是愿意远远看着，不想打扰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向自己问好，送礼物的温暖场景，就像傅恒山说的，人无完人，他不能要求喜欢自己的观众远离自己，互不干扰自然最好，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面对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不过你自己也得多个心眼儿，以后做事说话都小心点，不要随便透露自己的隐私，知道吗？”

傅恒山别的不怕，就怕他实在，他来德云社早，认识的都是社里的师兄弟，不会藏心眼儿，防备人，如今有名了，只怕他上当受骗，千叮咛万嘱咐，“手机号，地址这些自己都别随便说出去，万一有人找你，提前看清楚了，身边有师兄弟就一起去，别自己赴约或者开门，记住了。”

“我记住了，”周九良对刚刚的情况也心有余悸，幸亏那姑娘只是亲了自己一下，如果一下把自己拽下去，当场就得摔个好歹的，乖乖点头，“我一定小心点儿。”

“嗯，换大褂出去吧，不然孟哥该担心了，别不高兴了，影响演出，”傅恒山摸摸他头发，搂着他顺顺他后背，都安抚的差不多了，看他换了大褂，带他出去了。

他出来了，神情比之前好多了，孟鹤堂才彻底放心，也去换了大褂，趁着周九良去喝茶润喉，走到傅恒山身边，说道，“航子没事儿了吧？”

“没什么，就被粉丝亲了一下，自己别扭呢，这会儿想通了就好了，”周九良有时候还是会闹小孩儿脾气，对时下流行的事物又不感兴趣，活的就跟七老八十的大爷一样，对粉丝文化一窍不通，让他理解粉丝行为太难了，只能慢慢引导，傅恒山无奈的看着孟鹤堂，叹了口气，“还是得麻烦你带着他了，就他这性子，不爱说话也不爱面对媒体，以后有什么可不是得你帮着出头吗？”

“那也没办法啊，反正都这么些年了，我都习惯了，不过最近这粉丝是真热情，什么都往上送，我家都快搁不下了，你说来看演出买着票就不容易了，送东西干嘛呢？”

孟鹤堂对此也很无奈，最开始师父上台演出有人送鲜花花篮那是捧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了集体送礼，甭管价高价低，通通放在了舞台上，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那是大家喜欢你，这要搁过去，往台上扔银子也不稀奇吧？”

傅恒山忍不住笑了，只能这么安慰他们了，玩笑道，“送也挺好的，起码航航的玩具都不用我花钱了。”

孟鹤堂一下被他逗笑了，差点笑出眼泪，拍他一下，“你就差这点儿玩具钱啊！”

“那可不呢，省着还能多买点肉给他吃呢，”傅恒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俩说什么呐？”

周九良喝完了茶回来就看他俩在那笑成一团，有点纳闷，总觉得他俩说自己坏话呢，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谁敢说你坏话啊？你三哥怕你饿着了呢，”孟鹤堂赶紧哄着，专场给他惹急了，倒霉的是自己，能给你捧腮帮子上，气炸了都说不出他半分不是来，自己挑的捧哏，可不是跪着也得伺候好了吗？“哎，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喝什么……娃哈哈？”

“我没有，”周九良也就是当时看师兄的孩子喝着，随口逗着玩儿的，哪成想他还给记住了，顿时觉得丢人，矢口否认，“我那是开玩笑呢，我能跟小孩儿抢零嘴儿吗？”

“是是是，你不能你不能，我馋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