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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尾部从中间炸开，重新生长的触手撑破了那巨大的蟒蛇尾，顷刻间的绽放让那些触手看上去像是一朵被血染红的巨大的曼珠沙华，沈江淼身体的每一处伤口都吸收着那些污浊的血肉，迅速升高的体温像是要将血液蒸发，浑身都发出滚烫的气息。
他的一只眼珠在眼眶里疯狂滚动，在触手将残破的身体勉强支撑起时，滚动的血色瞳孔乍一下锁定在面具男身上。
“你都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以两道相同的声线，带着不同的起伏重叠发出，像是从两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我杀了你！”
面具男按住接收器的手几乎是瞬间被触手刺穿，伴随着极高的体温，他的手被灼烧出一个大洞，而沈江淼同时抽出身后的断刃，手握住刀柄时整个刀身都被血液染红，朝着面具男的翅膀狠狠挥刀，其锋利程度直接从中斩断了他的右翼，甚至比砍瓜切菜还容易。
望着漫天散落的羽刺，面具男煽动翅膀往后退出半里，透过一双苍老的眼睛凝视着他，“这真的是胚胎？”
“计划有变，撤。”面具男低低道。
半空中出现一架直升飞机，面具男抓住上面扔下的绳子，在螺旋桨搅动出的风浪中升了上去。
触手紧接着朝他飞去，却因未知因素中途破裂。
空中仿佛下了一场红色的雪。
“……拂鸢。”沈江淼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颤，他真的快痛死了。
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开裂，他处于内景中的灵魂看见自己如今的面目，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他又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代价。
凡事皆有代价。
疯狂滚动的瞳孔在这一刻得到平稳，拂鸢看向早已晕倒的乔伊和奥狄，这血肉横飞的场面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去睡。”他恢复温柔的语调，内景中，他一只手轻轻握住沈江淼脖颈，微凉的指腹摩挲着的他那凸起的喉结，探身在他耳边道：“我来处理。”
沈江淼微微仰着头，喉结上下滚了滚。
“嗯……”
·
废土巨熊的事情在营地里引起了一番骚动，不过好消息是，乔伊仅仅是被吓晕了过去，奥狄也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有点轻微脑震荡，还死不了，就是得躺一段时间了。
谢裁在猎人小屋门口敲了敲，没敲两下，门自己打开了。
“没关吗？”他往里探头，“老沈？老沈！”
壁炉里亮着火光，这间独立的猎人小屋在整个营地里都算温暖的住所，谢裁往里走了两步，正疑惑没看到人，忽然，墙壁上映出一个巨大而扭曲的轮廓。
“我草！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他猛地响后退去，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人。
“老沈？！”谢裁惊叫道，再往墙上看过去的时候，那巨大的影子已经不见了，“真吓死我了，你没事躲在屋子里吓人干什么呢？狼女今天派人去了巨熊残骸，不过就剩骨头架子了。”
沈江淼没说话，他站在壁炉前，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
谢裁坐过去烤火，借着一根小木柴给自己点了烟，“我真的快被这破天气冻死了。”
沈江淼看着他手里的烟，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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