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店内店外喧嚣散去,这平日里从来都是热闹非凡的地方乍然安静下来,倒显得几分冷清孤寂。
流光立在二楼廊下,灯烛暗淡,她干净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只身如青竹,秀挺分明。
客栈的大堂也只剩零星的几个身影,掌柜不知何时已不在了,只剩两个打扫的杂役抱着扫帚哈欠连连。
而马帮的那一行人,宴上推杯换盏,酒意朦胧间,早就睡倒了一片。
她静静站了片刻。
须臾,只听吱呀一声,右侧那间一直闭阖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白雁飞探出身来,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朝她几不可见地点了头。
她会意,不紧不慢地朝长廊左侧的角落看了一眼,那边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余清风忽起,角落里悬着灯烛轻轻晃动,一瞬间火光明灭。
一道人影悄声摸进了天字号甲间。
外面谈笑声没了,苏知微牵着阿挚从内阁出来,瞪着眼睛瞧着桌上抓着酒坛睡得正香的人。
“不会吧,这就醉了?”
堂堂马帮帮主,酒量还没她一个小女子好呢。
谢青城浅酌了一口杯中酒,闻言笑了笑:“谁能跟你比?你可是谷中酒窖里泡大的。而傅九天是出了名的不擅酒,平日里跑马江湖极其自律,从不随意饮酒。今日破戒也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倒是我们对不住。”
苏知微牵着阿挚在他身侧坐下,闻言顿了顿,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其实以我们苍梧山和马帮的交情,要看一件信物是可以直言的。”
谁知谢青城却摇摇头,淡道:“大魏的朝廷之争已经搅进了不少的江湖人,马帮常在西北行走,本来就置身事外,还是不要搅进这滩浑水了。”
何况事情紧急,傅九天明日又要再去探访莫纤纤,如果今晚不动手,他们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那就还是处于被动之地,不能先发制人了。
至于今夜的事,是他们先对不住,但也只能日后补偿了。
那边白雁飞阖上门走了回来。
“楼下如何了?”谢青城问。
“成了。”白雁飞击掌一笑。
兖北的烧刀子,那是一等一驱寒上头的烈酒,大冬天里尚能卧倒一二百斤的壮汉。这阜阳春夜虽清寒,但到底不比兖北冰寒之地,堂下众人一坛子的烈酒下肚早已醉死一片,只余几个尚且能动的,也意识模糊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
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渐近,随即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白雁飞与谢青城相视一眼,见谢青城点头,他才悄然起身去开了门。
玄倾侧身闪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裹着披风的流光。
“拿到了?”白雁飞急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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