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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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声呼啸，贺纸鸢有些心虚，可也没有反驳些什么。
荷花开的正好，荷叶下的鲤鱼红艳艳的，绕着人影玩，颇有一番兴致。
今日的赏花宴几乎京城名贵都在这里了，大家也是争奇斗艳个顶个的打扮用心，虽不及贺纸鸢可也各有各的美。
直到有人道出一句：“荷花不可折，一笑一何痴。满眼荷花浑似旧，一番风雨又成催。新诗满眼无人寄，古意关心有梦来。”那边才爆发了一阵掌声。
贺纸鸢望过去，见着几个女子包括国公夫人都被围在中间，笑作一团好不和睦。
嬉笑间太子返回，江霁白立刻围了上去表哥表哥的叫个不停。
贺纸鸢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太子的目光，这一次她终于明白这感觉是来自何方，便面上不在意的转移了视线，绝不再往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表哥，你怎么了？”江霁白伸手去摸太子的额头，满脸的担忧。
太子冷淡道：“无事。”
一旁的许彩兰冷嘲热讽：“这吟诗作对本就是风雅之事，真不知道不懂这个的为何要来。”
她言下指的是谁很明显，这话慢悠悠飘到了贺纸鸢耳朵里，随后她丝毫没受影响依旧和身旁的常尽欢说话。
江霁白眼珠一转，拉住太子的袖子道：“对啊，这里的女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我对二皇子妃没什么意见的，方才您说的也都对，但是总要能够服众吧？”
她这是还记着刚才的仇呢。
常尽欢蹙眉，她不悦开口道：“你们虽是世家小姐，怎的心胸如此狭窄？”
江霁白轻哼一声，模样娇嗔：“自己技不如人便莫要怪罪旁人，我们可没有逼她来。这赏花宴上理应吟诗作对抚琴谈论，她一样都不会，来做什么？表哥你说是不是？”
太子看向波澜不惊的女人，他嘴角抿起，在等着女人的求助，像以往那样。
可是....
“江小姐名门出身，不知实情便随意揣测旁人，我会是不会，你又如何知晓？”贺纸鸢笑眯眯的看向那边几人，丝毫没有生气。
江霁白面色微变，一瞬间气恼起来：“你！”却被江霁白的母亲微微抬手打断，她是国公府二房的媳妇，平日里不怎么抛头露面，但整治起人来，比江霁白高了不少城府。
“二皇子妃几乎不与我们往来，会与不会我们自然不知，今日得此机会，何不展示一番？”江霁白母亲淡淡道。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个本应最慌张的女子却突然笑了起来：“好啊，拿琴来。”
她冷脸之时如清冷的月，令人不可高攀，但笑起来却如春风中摇曳的柳树，妩媚多情。
包含太子在内的人几乎都已经看呆了，他们从不知原来京城还有这般好看的人。
一把琴被抬进亭台，常尽欢担忧的看着她：“你莫逞强...”
她也曾被当众下过面子，不想贺纸鸢也一样....
那娇艳的女子却只是笑了笑，手指轻轻拂过琴身，她已经多年不曾碰琴，自从上一世去到金陵之后便忙着学习管家，不怎么练琴了，现在想来甚是怀念。
指尖轻触，发出一阵悠扬的琴音。
许彩兰轻嗤道：“装什么？到时候看她如何出丑。”
贺纸鸢不再关心外界声音，她记得那一年她一曲完毕，名扬京城，贺家顿时被媒婆踏破了门槛，今日她照样会站在最，只因为她是贺纸鸢，世界上唯一的贺纸鸢。
一曲关山月悠扬，曲目经典简单但却也极难出彩，只是当琴音落在在场所有人耳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宛如流水一般的琴音似止未止，回旋婉转，悠扬澄澈。
就算是凌冲都不敢相信的看向亭中女子，明明那么近，可又那么远。
贺纸鸢一曲毕，动了动手指，觉得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的轻松，无论多少年，她还是她，那个站在上位令人仰望的女子。
在一片静默中，是常尽欢最先发出了赞叹：“原来你弹琴这么好！我还真的为你担心了一下。”常尽欢握着手帕的手点了点她。
“好，一曲动心，是个好曲子。”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中，国公夫人突然站了出来，她手里握着的拐杖一次次点在地上，声音丝毫听不出年迈的感觉。
任谁都没有想到，最终是国公夫人站出来为贺纸鸢说话，就连太子都没有反驳什么。这大家哪里看不出风向，纷纷开始夸赞起这一手好琴，愣是让此番的始作俑者江霁白狠狠的跺了跺脚。
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对劲，二皇妃这废物会弹琴了，祖母和表哥也不帮她说话。
一气之下竟然直接离席。
贺纸鸢看向国公夫人，陶夫人虽身在大家族中，年轻时也许也是独当一年的小女娘，只是任谁放进这缸浑水里都不能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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