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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格尔抵达实验室并推开门时,他看到了卡哈尔博士。博士安静地坐在雕花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太阳图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江格尔感到窒息。
卡哈尔博士自然听到了江格尔的脚步声,但他没有立即作出反应,同时也感到恼怒,因为江格尔迟到了。作为一个自律且总是准时的人,卡哈尔对时间非常敏感。
卡哈尔轻敲椅子,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响亮得仿佛敲响了丧钟并开启了倒计时。紧接着,他的声音冷漠而刺骨:“助手,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迟到?根据我给你发的信息和你回复的时间,你应该在十分钟前就到达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迟到了十分钟。”
江格尔无奈,他预料到卡哈尔会找茬。再次面对卡哈尔时,他感受到了博士冰冷外表下隐藏的高傲与藐视,那是猎人对猎物、人类对蚂蚁的藐视。
尽管卡哈尔博士表面上安静地坐着,但江格尔在某个瞬间捕捉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高傲与藐视,那是一种带着挑衅的轻蔑眼神。
江格尔再次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面对卡哈尔博士这样的人,他感到无能为力。这种恐惧如同冬日的严寒,让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不擅长欺骗的江格尔选择了沉默,低下头,闭上了嘴巴,并在不知不觉中后退了一步。
卡哈尔博士注意到了江格尔后退的动作,他的眉毛微微上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几下后,他开口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可能不适合今天的工作,但你既然来了,就应该工作。让我想想,今天你去见艾比,让艾比给你分配分析区的工作,怎么样?”
江格尔听到卡哈尔的话,瞳孔骤然收缩。分析区?卡哈尔博士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回档之前,他可能会很高兴,因为他本意是去解救那些人。但现在,尽管这次去分析区是正式派遣而非擅自闯入,江格尔怀疑事情真的如此巧合吗?卡哈尔是不是知道什么?卡哈尔在第一次回档时给他留下的阴影仍然深重。
实验区共分为八大区,每个区下设有三个部门。卡哈尔博士负责其中一个实验室区,完全有能力将江格尔分配到改造部门之外的其他部门。但为何特意跨出这一步,将他送入潜在敌对的分析区?
尽管不理解,江格尔无法干涉卡哈尔的决定。卡哈尔博士揉着眉毛,轻敲控制面板,艾比立即收到了消息。虽然不清楚卡哈尔的具体意图,但艾比明白服从命令是他的职责。
艾比迅速到来,带着满脸震惊和困惑的江格尔匆匆离去。江格尔的不解和震惊显而易见,艾比也同样感到迷惑。离开前,艾比恭敬地询问卡哈尔是否需要安排其他人员前来辅助。
卡哈尔博士轻轻摆手,目光紧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捉摸的晦暗。他心中暗想,江格尔,你昨晚大半夜踏上电梯,原本打算去哪里?
卡哈尔博士并不真的需要江格尔的回答。他何等聪明,稍加思索便能猜到江格尔的动机。这位对实验体充满同情的江格尔,心肠太软,很可能是想要去救他们。卡哈尔感到有些不悦,但他不确定这份不悦是来自“恩赐”的情绪,还是他自己的真实感受。
无论如何,让江格尔经历一些苦难也好,这样他就会明白,自己的心软是多么无用。
正当卡哈尔陷入沉思时,通讯器响了起来。卡哈尔打开带有太阳图标的通讯界面,一个机械面板随即出现在他的手中。看到屏幕上的人,卡哈尔问道:“透特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卡哈尔背靠椅子,声音显得非常懒散,好像对对方的责难毫不在意。
透特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对卡哈尔的管理方式不满。他哼了一声,说道:“卡哈尔,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管理实验区的吗?接纳一个联邦人进入管理局,我该说你过于自大,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帝国这边都在讨论这件事,你的鲁莽行为影响了我的出差,我的工作也受到了干扰。”
卡哈尔不慌不忙地回应:“别生气,透特先生。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联邦人,他的出现时机非常巧合。正是我们内部出现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而且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开始打听我们的制度,您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我本以为他是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来的,但仔细一想,他确实有相关的证明。更有意思的是,我派人调查了,宇宙大学却表示他们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学生。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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