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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后一个。”
四年前，十九岁的永川清河如是说道。
此时是傍晚，倾颓的落日坠入瘦骨嶙峋的高楼大厦里。因此房间的光线很暗，宽敞但封闭的卧室里氤氲着腥气。
永川清河步子无声地踩进血泊，他缓缓接近铁椅上绑着的另一人。
凑齐一整套工具并不容易。
他别出心裁地用很多生活用品做出巧妙的替代。报纸被点燃，放进餐馆常用的那种酒精炉中。
黑烟升腾，而房间的烟雾报警装置早已毁坏。
永川清河小心地炙烤着一块六边形的，约五毫米厚的铁片，直至它由深黑变成明红色。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他冷静地宣判。
永川清河握着铁钳，手没有任何颤抖，缓慢而坚定地沉下去。
于是铁钳末端的烙铁深深地陷进另一个人的胸口上，蛋白质烧焦的气息顿时冒了出来，伴随着滋滋的白烟。
还是过于安静了。
在此之前，这位黑发绿眸的少年已经按部就班地剥夺了猎物发声的能力，因此他只能听到细微的、犹如小动物垂死挣扎的时的声响。
这声响和牙齿与钢铁磕绊、指甲在黑板上抓挠时产生的噪音一样令人讨厌。
永川清河十分确定自己不喜欢。
他放下铁钳，用一只手褪去另一只手上的塑料手套，而烙铁还是滋滋冒响地黏在那个人的身上。
然后永川清河启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一首在曰本不太出名的英文歌响起，将那细微的声响彻底掩盖。
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
光线还在变化，直至落日最后的轮廓也被这座城市吞噬。獠牙般刺向天空的高楼蒙住一层金色的薄膜，随即这层金色被黑暗舔舐而去。
华灯初上，而夜空依旧以不可逆转之势笼罩下来。
在永川清河的视野里，只能看见明红的烙铁依旧保持着以往的鲜艳温暖，除此之外只有一片与虚无同等的死寂。
他没再做更多动作，而是冷眼旁观自己的猎物咽气。
接着，永川清河打开手机，关掉音乐，不假思索地输入一串电话号码：
“嘀嘀——”
“嘀嘀——”
“嘀嘀——”
“咔哒。”被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是黑田兵卫先生吗？”
通讯的另一头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似乎接听者匆匆忙忙地跑到没人的地方。
“你怎么会有这个手机号！？你是谁？你是——等等，你是清河吗？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千万别干傻事！！”
永川清河轻笑出声。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黑田先生。至于我……我现在正在第十七起受害者的案发现场。如果您是问详细地址，那么我在——”
“别开玩笑！！！”黑田兵卫近乎失态地咆哮道。
“不是玩笑，很抱歉让你们通宵达旦这么久。关于连环杀手血魔的案子不用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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