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转载请注明来源:大家读dajiadu.org

我这人呐,这辈子过得就跟闽江的潮水似的,涨涨落落没个消停。现在摸着龙椅上的雕花,倒想起小时候光着脚丫在福州城根底下逮蛐蛐的光景——谁能想到那个总被兄长踹翻在地的野小子,最后能坐上这把椅子?

我是延字辈的老三,上头两个哥哥都占着嫡出的名分。娘亲原是父亲行军路上收的农家女,生下我那年父亲刚打下泉州。记得六岁那年,我蹲在刺史府后院的石阶上啃甘蔗,二哥延钧带着人呼啦啦闯进来,把我新得的竹蜻蜓踩得稀烂。他说:"野种也配玩这个?"我扑上去咬他胳膊,被他一脚踹进荷花池里,呛得满嘴淤泥。

那池子里的锦鲤真肥啊,扑腾起来溅得廊柱上都是水点子。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父亲在福州称王,封大哥延翰为威武军节度使。我们这些庶出的孩子连前厅庆功宴的边都摸不着,只能在后院分食些残羹冷炙。母亲抱着我哭,说要是当年父亲没把她从建州带回来该多好。

十二岁那年,父亲突然把我叫到书房。那是我第一次进正院,青砖地凉得脚底板发麻。父亲握着我的手教写字,笔杆子硌得指节生疼。"延羲啊,你大哥要去建州练兵,你跟着学学。"我盯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王"字,突然明白这是要拿我当人质——大哥向来瞧不上我们这些庶出兄弟。

在建州军营的头三个月,我睡的是草垫子,吃的是掺沙子的粟米饭。大哥的亲兵队长姓朱,总爱拿马鞭抽我小腿:"三公子细皮嫩肉的,可得练结实些。"有天夜里巡营,我亲眼看见他把个逃兵的头颅挂在辕门上,血珠子滴答到天明。那会儿我才知道,原来人脖子断了是不会马上死的,喉管还会"咕噜咕噜"冒血泡。

十五岁生辰那天,福州传来父亲病危的消息。我偷了匹快马往家赶,跑到半道被大哥的亲兵截住。他们把我捆成粽子扔进地窖,整整三天只给喂馊水。等放出来时,父亲已经躺在梓宫里了。灵堂上白幡飘得人眼花,我跪在最后排,听着大哥延翰继位的诏书,指甲掐进掌心都没觉出疼。

新王登基头个月就杀了七个劝谏的老臣。我躲在王府西跨院,每天都能看见运尸车的轱辘印子。有天二哥突然翻墙来找我,月光照得他脸上那道刀疤泛青。"老三,想不想换个活法?"他说话时手指头一直在抖,我闻到他袖口有血腥味。

那夜我们摸黑出城,二哥的亲信早在北门候着。马跑起来的时候,我回头望见王府方向起了火光,喊杀声顺着风飘过来。后来才知道,大哥把二哥最宠的小妾赏给了朱队长,那女人当夜就吊死在马厩里。

我们在建州起兵那日,天阴得能拧出水来。二哥让我打头阵,说:"你是大哥带过兵的,旧部总该认你。"其实我清楚,他是怕折了自己的嫡系。攻城时云梯卡在墙垛上,我咬着刀背往上爬,热油浇下来烫脱了半边脸皮。等撞开城门,我看见大哥被五花大绑押过来,龙袍上沾着屎尿——他躲在茅厕里被抓了个正着。

二哥踩着大哥的背坐上龙椅那天,封我当右散骑常侍。这官职听着威风,其实就是个传话的。有回早朝,我多说了一句闽北旱情,二哥当场摔了茶盏:"朕还没瞎呢!"茶汤泼在蟒袍上,烫得大腿火辣辣的。那晚我在值房灌了半坛子黄酒,突然听见窗外有人啐道:"庶出的玩意,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二十五岁生辰刚过,二哥把我打发到汀州当刺史。临行前夜,我在南街赌坊撞见兵部侍郎跟吴越国的探子吃花酒。这事报到二哥跟前,他反倒赏了那侍郎两匹蜀锦。离城那日,老管家偷偷往我包袱里塞了包肉脯:"三公子,汀州瘴气重,千万保重。"

汀州的日子倒是清净,就是雨季太长,官袍总也晒不干。有天我正在衙门口逗画眉鸟,驿卒送来急报:二哥服丹药中毒死了。新君是侄儿继鹏,这小子打小就爱往我茶碗里撒尿。果然,登基诏书到的第三天,汀州府库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二十九岁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在后衙烤火,突然闯进来一队禁军。领头的我认得,是当年在建州军营给我送馊饭的朱队长。他咧着黄板牙笑:"三爷,陛下请您回福州叙旧呢。"我起身时打翻了炭盆,火星子溅到手背上,疼得钻心。

天佑三年的腊月格外难熬。我被关在宗正寺的偏殿,每天就着雪水啃硬饼。窗棂外头,我听见守夜的侍卫嚼舌头:"听说陛下要把姓王的都宰了?可不,昨儿连亲叔叔都喂了老虎..."我缩在墙角数砖缝,突然想起母亲说过,我出生时房梁上落过三只喜鹊。

转年开春,宫里传来消息说吴越国打过来了。那天夜里下着瓢泼雨,牢门"咣当"一声开了。朱队长提着灯笼,脸上挂着古怪的笑:"三爷,该您上场了。"我被推到金銮殿上时,看见继鹏瘫在龙椅里,胸口插着把镶宝石的匕首。二哥的儿子延政站在丹墀下冲我拱手:"三叔,该您主持大局了。"

我摸着龙椅上还没干透的血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被踹进荷花池的下午。原来这世道就像闽江的旋涡,转来转去,终究要把人都卷进去。

坐上龙椅头三个月,我天天做噩梦。总梦见二哥满身是血站在床前,要不就是继鹏那小子握着匕首冲我笑。太医说是头风病,开了几副安神汤,我连药渣子都嚼了也不顶用。后来有个游方道士说紫宸殿阴气重,得用活人血镇着。那日午时三刻,我亲眼看着朱队长被摁在丹墀上,血顺着汉白玉缝流成小溪——说来也怪,那晚我倒真睡了个整觉。

延政那小子封了建州刺史,走前找我讨要福州北郊三百顷良田。我拍着他肩膀说:"咱们叔侄谁跟谁,明日就让人把地契送去。"转头就让禁军统领在官道上埋伏。可惜那小子命大,中了两箭还能跑回老巢。后来听说他在建州招兵买马,我气得把奏折全扫地上:"早知当初就该把他和他爹一块儿烧了!"

朝堂上渐渐没人敢说真话。有天户部侍郎报说漳州闹饥荒,我问他:"人饿极了是不是连观音土都吃?"他点头称是,我当场赏了他一筐黄土:"爱卿这么懂,带回家慢慢尝。"那老头抱着土筐出宫时,腰带都系不稳当了。打那以后,文武百官上朝前都得在家先喝三碗参汤,生怕腿软御前失仪。

三十三岁生辰宴上,我让乐坊排了新戏。戏里有个黑脸将军指着白面书生骂:"尔等腐儒,也配谈天下?"演书生的伶人刚唱到"忠言逆耳",我抄起酒壶砸过去,正磕在他门牙上。满殿鸦雀无声,血顺着金砖缝流到我靴子底下。我搂着新纳的吴美人说:"瞧瞧,这才叫红毯铺地。"

宫里开始传我得了疯病。有天半夜惊醒,发现守夜的太监在窗外嘀咕:"听说陛下前日砍了十二个宫女,就因为她们手帕上绣了龙纹..."我光着脚冲出去,两个小崽子吓得尿了裤子。第二天午门外的旗杆上就多了两具尸首,肠子垂下来老长,引来成群的绿头苍蝇。

延政到底反了。消息传来那天,我正在后苑射鹿。箭镞扎进鹿眼时,掌印太监抖得跟筛糠似的:"建州军...过了仙霞岭..."我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鹿血,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爬云梯攻城的光景。那晚我在沙盘前摆弄小旗,发现闽北七州竟有五个倒向延政。更可气的是汀州刺史,当年我亲手提拔的老部下,居然献城献得比婊子脱衣裳还快。

打仗真他娘费钱。我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连太后当年的金马桶都熔了。有个户部小吏说了句"税赋已征到三年后",我把他全家女眷充了官妓。后来在龙床上搂着那家小姐时,小娘子哭哭啼啼说家里还有八十老母,我捏着她下巴笑:"明日就送你们母女团圆。"结果第二天真把人老娘接进宫,老太太撞柱死得那叫一个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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