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听见她这么说表情依旧很淡定，顿了顿，再次郑重开口：“当然可以，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态度，对不起。”
他似乎只有在方以纯面前才那么跳脱，离开她，他整个人就一下子正经稳重起来。
这次说完，他对着许意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在吧台前碰到祝娇，他微微颔首打个招呼就往后厨大步流星地走。
祝娇手上拿着还没喝完的冷饮看他表情如常，心放下来点，不过依旧慢悠悠晃进前厅。
“来看热闹的？”
许意声音语调有明显的起伏，说着还一把把手中喝完的塑料饮料吸管用力扔进垃圾桶里。
杯子是玻璃的，不好扔，看她现在那表情，祝娇猜测这要也是塑料的，肯定得一起被她打包丢掉。
“不是，不过你要是有热闹愿意让我看，我可以给面子看看。”祝娇丝毫不怵，语气轻松应对。
许意转过头，抬头紧紧盯着她看了一会，祝娇就懒洋洋站在她面前，任由她打量。
过了会，许意埋下头站起身，她身侧右手的大拇指紧掐着食指关节，声音有些低沉开口：“嗯，那你给我个面子吧。”
祝娇睁大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就那么随便一说，许意看起来挺高傲一人，居然愿意对刚认识的自己敞开心扉？
不过，祝娇很快反应过来，收敛住自己的表情，变得认真点，她扬扬下巴示意屋里有摄像机，让许意出去再讲。
两人把喝完的饮料杯放在吧台上，一前一后走出店里。
后厨的嘉宾们还在吃早餐，她们可以聊一会。
两人漫步走到远处人烟稀少的地界，这途中许意一直紧抿住嘴，一声不吭，祝娇难得有耐心没催她。
两人走到一条幽静小道上，许意在前面，祝娇在后边，许意脚步踏上第一块石板，才终于开口，声音一时还有些卡壳，她清了清嗓子。
突然转身，意味深长看着祝娇，眼神里带着纠结以及浓浓的期待：“你是不是跟方以纯不对付？”
祝娇被她突然转身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后仰，接着退后一步站稳，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让我给你面子看你热闹，你管我跟方以纯什么关系？”
这人真有意思，自己的事一个字没透露，还先反过来打探她的消息。
许意没管祝娇的话，眼神很认真地观察祝娇脸上的微表情，两人傻傻对着站了会，许意才有些失望轻叹着说：“你没有讨厌方以纯。”
说完这句她又自顾自转过身，背影居然莫名有些萧瑟，祝娇被自己的脑补给无语到，她一个当红小花就算是狼狈也不至于萧瑟。
祝娇：“我为什么要讨厌她，我跟她压根都不熟。”
前面的许意就连步子都沉重起来，听见祝娇这话顿了下，再次开口，语气更加低沉：“是啊，你跟她都不熟，没必要讨厌她，那我跟她这么熟，有资格讨厌她吗？”
祝娇看出来她没想要回答，就安静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当个合格的听众。
许意再次开口，语气带了丝释然和解脱，她仿佛终于说通自己：“我讨厌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世界上怎么会有她那样的人呢？”
“我们当年一起出道，第一部剧我演的角色只有一句台词，她比我还惨，一句词没有，但是我们依旧互相扶持，一步步往前走。”
“后来我逐渐能接到一些小角色了，我立马跟认识的导演推荐她，她也很努力，认识了新的导演也会推荐我，一切明明那么好，我们明明能靠自己熬出来的。”
“可是，自从她谈了个恋爱之后，一切全变了，那个男人我们都捉摸不透，她总是患得患失，总是情绪低落，她只有我一个好朋友，她还能跟谁说呢？只有我，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我当然不能拒绝她。”
“所以，我推掉原本交好的导演推给我的剧本，我当时想着没有什么比我好朋友的幸福更重要了，我真一直那么想着，我已经记不清我到底推了多少个剧本了，因为她总是不开心，总是失魂落魄，我总是要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身边陪着她。”
许意的声音逐渐带上一丝泣音，步子没停，依旧坚定地继续往前走着，祝娇从口袋掏出一包卫生纸从她身侧递给她，没说话，许意伸手接过，哽咽地道了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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