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后的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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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贫穷的滋味，我再也不想落入贫穷的漩涡了。我要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谁都别想毁了我的生活。也许一件莫须有的罪名，并不能让我入狱，可是谣言会毁了我的事业，而谣言正是秦子阳捏在手里的筹码。健身房的那些小报，我说谎了，是秦子阳在网上雇的人，印刷后发放的。我一直都知道谣言会有多大的威力，他们无孔不入。秦子阳也知道，他死死地捏住了我的死穴。原本我以为我很了解他，事实证明，他也很了解我。我承认我犯罪了，可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明，死亡是秦子阳一直以来的心愿，我只是在帮他而已，帮他从这个天杀的世界中解脱出来。”

杜思之这时才知道，阿石楠杀秦子阳，跟荷荷没有关系，跟金钱也没有关系。这场谋杀只是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意外。阿石楠原本没有必要必须杀死秦子阳，但是那个灵光乍现，蹦到脑子里的完美犯罪计划一直在诱惑他。整个大学四年，阿石楠都在敲诈秦子阳，秦子阳威胁他要把这些事捅出去，还要把阿石楠和梦歌的关系捅出去。阿石楠那时候刚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周佳佳突然失踪离开了他，梦歌撤资，这会又遇到绵羊一样的秦子阳的威胁，他几乎是在一霎那想到那个主意的。当他在沙发上发现那瓶安眠药的时候，他以为上帝在帮他。秦子阳是个随时准备自杀的人，用那样的方式死亡，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连穆柳都不会。只要做好不在场证明，就没有人能拿他怎样。可是到最后，恰恰是那瓶安眠药最先出卖了他，接着就是他自以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杜思之看着眼泪鼻涕一点点侵蚀那张帅气有棱角的脸，听着他哭喊着为自己开脱，心里一阵酸，跟阿石楠比，自己又好的了多少呢，不过沦为别人手里的棋子而已。

他一直没下决心去看姜倩。见了她说什么呢？对不起，我还没有能力救你出来，你在里面忍耐忍耐。谁都知道那是监狱啊，怎么忍耐。挫败感再一次朝他袭来。发现被穆柳当了棋子已经让他很难堪了，可生活还在往更难堪的地方行进。

“杜队长。”

杜思之把视线缓缓转向声音的来源，贾一诺。是错觉吗？杜思之竟觉得贾一诺的头发变长了，脸上依稀能看见梦一个人影子。对了，贾一诺在这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我今天有点事，能不能提前走。”

“好呀！最近辛苦你了。”杜思之说完话，觉得话语有些官方，又接着加了一句，“出什么事情了吗？”

“秦子阳的画展展出了，我想去看看。”

“画展？秦子阳？”

“对，只展3天，今天是第一天。”

“哦，这样啊。”杜思之隐隐约约记得，秦子阳电脑里的画作。“我跟你一起去吧，也算跟秦子阳好好道别。”

杜思之开了车，载着贾一诺往南大举办的秦子阳告别画展赶去。

“梦歌和阿石楠……”杜思之不死心，想在贾一诺这里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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