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树静风不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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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我见此情景，慌忙过去扶她。

“幽蓝，这里，这里，疼……”她的额头瞬间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汗滴，手指着小腹痛苦地说道，“疼，好疼……”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我看着一滩鲜血从她的双腿中流出，那血，带着丝丝的黑色，不禁愣住，怎么会这样？

皓月痛苦地叫喊了几声，倒在我的怀中。

“快来人啊！”我顾不得许多，大声喊道。

门外的宫女侍卫顷刻之间涌入，我呆呆地退至一旁，任由闻声而来的雪芙搀扶着。

“夫人，”雪芙惊慌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问道，“这，这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出去了一小会，怎么就……”

我并未答言，木然地看着他们将皓月抬出，徒留地上的一滩血迹，那深红，红的怵目惊心。沉默许久，我才吩咐雪芙将这里清理干净。

静静地坐在堂前小院中的银杏树下，看着边缘已经有些黄印的扇形树叶飘落而下，落在我的手中，细细凝视许久，才惊觉原来如今早已入秋。

从昨日皓月离开后到现在用过午膳，我没有说过一句话，雪芙细细看着我的神色，也不敢问些什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回想着昨天的一幕幕，似乎才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却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喊：“皇上驾到！”

我刚刚冷笑一声，一个金黄色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似乎还带着气喘吁吁，他就这样着急着来问我的罪么？

“你们都给朕退下！”

我轻轻吹了口气，手中的落叶飘然而下，我注视着它，在空中随着秋风转了几圈，才缓缓着地。

“白凝思！”他的怒意全然喷出，没有一丝保留，“你做的好事！”

我依旧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地闭上眼，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念珠，口中默念了起来。

“在朕的面前，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手中的念珠猛然被夺走，我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让我倍觉陌生的男子，他是谁？

他是定楠么？他长得那么像定楠，可是，为什么又一点都不像呢？对了，他如今是皇帝，是那个高高在上，掌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君王。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避开我的目光，减缓了些许怒意说道：“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在他的心目中就这么重要么？重要到昨天才出了事，今日他就可以抛下朝政事务，怒气冲冲地来质问我？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打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放下了音调说道，“可是，苏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呢？”

苏妃？对了，皓月姓苏，从前，我们在文府里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告诉我，她姓苏，叫皓月。她又问我姓什么，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歪着头想了想，要我随她姓，从此做对亲姐妹，从今以后，互相照应着。

可是，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吧，为什么，我觉得如此遥远？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为自己辩解么？”他的声音又抬高了几分。

我淡然地从他手中拿过念珠，闭目说道：“苏妃怎么说就是了。”

“她怎么说？哼，”定楠冷笑一声，“她能怎么说？她一直维护着你，口口声声地说你不是故意的，后来，又改口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与你无关。她这么说，别人会信么？”

“那你信么？”我睁开眼，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问道，“你这么急匆匆地来问我，是信了她的话，还是信了她的人？”

“好吧，是我做的，”我的目光扫过他怔然的眼神，闭目说道，“这一次，你想怎样惩罚我呢？是继续打板子？还是，一命抵一命？”

“幽蓝，你……”他一拳击在了身旁的石桌上，我睁开眼，一个清晰的血红指印留在上面。

“或者，我可以为我自己求一次情，”我起身，注视着他说道，“求你们，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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