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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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解菡秋调教的李婵因确实在于琰长老那里挨骂频率变少了。

于琰还当李婵因是开窍了，便夸了一句。

李婵因也是个老实孩子，听到夸奖后也不居功：“都是解菡秋解师妹的功劳，近日师妹时常私下指导我练剑，我才能进步如此之快。”

于琰对解菡秋有印象，对这个帮自己弟子契约了剑的人感观还不错：“她竟然看得出你剑法的问题所在，我还当崔庐是夸张了。”

“师妹很厉害，在外门时我与她切磋，她用自创剑招一招便挑了我的剑。”李婵因提到这个师妹就有些激动，说着说着脸颊就不自觉泛红，“后来她还看出我剑招之间衔接有问题，一点点帮我调整。”

“我对她倒是越加好奇了，你这么喜欢她，不如我将她收至座下？让她还做你的师妹？”于琰看得出来李婵因眼中的欣赏，她这个弟子平日里对什么都淡淡的，只有练剑的时候比较专注，这还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出别的神情。

李婵因兴奋了一瞬，又很快冷静下来。

于琰脾气急，解菡秋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于琰很厉害，但不一定教得了解菡秋。

李婵因接触解菡秋的这段时间，也发现了她其实对修仙之事，兴趣泛泛。

纠结了一会儿，李婵因回道：“此事还得看师妹是何想法。”

于琰只是随口一提，解菡秋是大长老点名的记名弟子，她才不懒得给自己找事，到时候几面受难。

“她骂了南至峰那个家伙一顿这事你知道吗？”于琰想起另一事，有些激动地问，“她有没有讲这个事？”

“南至峰？什么事？”李婵因回想了一番，确实没听到过相关的事情。

“你竟然还不知道？”于琰震惊了，随后拍了拍大腿，兴奋地说：“我跟你说，上次她帮崔庐去南至峰送份例，看到南至峰弟子练剑练得差劲，就骂那弟子蠢，结果正赶上曲宴那家伙回来，好家伙，她当着曲宴的面说他不行，不配教人为师。”

“师……师妹还做过这种事？！”李婵因确实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有些吃惊，没想到师妹如此大胆。

于琰想起什么，又问：“对了，那她平时有没有骂你？”

“师妹对我态度倒是和善。”李婵因看到于琰好奇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偶尔也会有点凶。”

“她可太有意思了。”于琰感慨一句，“下次你问问她打算去哪座峰，骂谁，我也想去凑凑……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做她的靠山，帮她撑腰，让她放心，就算她把天捅塌了，我也就第一时间带她逃得远远的，保证不会砸到她。”

“啊？”李婵因愣了一下，总觉得师父这话有点奇怪，但还是回道，“好，我问问她。”

尽管并非解菡秋所愿，但她在内门的知名度与日俱增。

即使晏曲再次强调此事不可外传，但在于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宣传下，和其他“受害者弟子”的秘密交谈中。

一个记名弟子训斥长老之事，就悄无声息又轰轰烈烈地人尽皆知了。

因为不少弟子都是穷苦人家出生，而且年纪小的不过六七岁便入了内门。

玄光宗历史悠久，很多旧时前朝的文字。

为了众多弟子们的课业，玄光宗开设了识字读书的书院。

所以弟子们可以常常相聚一起，谈论间涉及近况，难免会提到解菡秋。

当然大部分弟子提到她都是都用“那个疯子”所指代，譬如——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个疯子当着我的面把我师父骂了一顿，天哪，我当时恨不得双目失明、双耳失聪。”一位南至峰的当事人说道。

“那你师父什么反应？”另一弟子好奇问道。

“大概是被气到了，当时训斥一句后不知如何是好。”南至峰当事人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心有戚戚。

“疯子，真是疯子，连长老的面子都不给。”一弟子摇头感慨。

“事后，师父借操练之名，给现场所有人都揍了一顿，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今天才头一次出门。”南至峰当事人叹了口气，随后哭丧着脸，“最难过是，挨完打后，师父说‘解菡秋说得没错，你们这些蠢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说我师父最近怎么突然严格许多，原来都是因为那个疯子。”这位瞬间将师父近日的反常表现联系起来。

“你们可别提了，就当初她那个趾高气扬的劲儿，谁知道她不过一个记名弟子啊，我还以为是哪位刚闭关结束出来的长老，还对她毕恭毕敬的。”一个被骂过的弟子心有不平，阴阳怪气的。

“那个疯子虽然挺疯的，但我觉得她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那次她骂完我后，告诉我回剑的姿势有问题，应该怎么做，我后面改了之后，出招速度更快了，师父都夸我进步快。”被解菡秋亲自指点过，且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好好改正后的弟子听到嘲讽解菡秋的话语，没忍住为她说了一句话。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她只会骂人呢。”这位弟子没接触过解菡秋自然对这话半信半疑。

另一位想到解菡秋的身份，说：“应该是凑巧吧，她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只是个记名弟子。”

睡到一半突然惊醒的解菡秋，睁开眼看到床边站了一个人，瞬间汗毛竖起，抽出放在枕边的新手木剑刺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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