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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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寒风，仿若一把把锐利的冰刃，裹挟着地下车库那刺鼻的汽油味，肆意地穿梭着。昏暗的灯光在这冷冽的空气中摇曳不定，将承重柱的阴影拉得悠长又诡异。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贴着承重柱的阴影，缓慢且艰难地移动着。身上的婚纱，此刻宛如一座沉重的枷锁，内衬的银针在裙撑里发出沙沙的声响，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赤脚踩在锋利的刀尖上，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微的光，勉强照亮了手中的消防疏散图。那红色的箭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希望，指向b2层货运通道。我知道，那里停着林沫沫经纪人的保姆车，只要能抵达那里，或许就能找到一丝生机。

“这么急着见阎王？”

一道低沉而又冰冷的男声，毫无征兆地在立柱后方炸开，仿若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地下车库响起。我心中一惊，本能地反手拔出婚纱胸针，在转身的瞬间，却被一只戴着皮革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嘴。紧接着，一股浓郁的古龙水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令我几近窒息。我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的男人身着黑色高领衫，上面沾染着类似铁锈的深色痕迹，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惊悚。

“程家保镖在三号电梯设了路障。”

他松开手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眼尾那颗醒目的泪痣。刹那间，三天前娱乐版头条的内容在我脑海中闪过：新晋影帝顾昭辞演程氏集团投资的新剧，还被拍到在私人医院彻夜输液。

他的动作毫无预兆，忽然攥住我受伤的左手腕。医用纱布原本被血浸透的位置，瞬间洇上了新的殷红。“中毒症状发展到瞳孔了。”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下眼睑，声音低沉而又笃定，“知道缝在你婚纱里的银针浸过乌头碱吗？”

乌头碱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若死亡的倒计时。顾昭反应迅速，一把拽着我跌进了废旧消防柜。铁门合拢的刹那，他的膝盖不小心顶进了我的裙撑，只听见

“刺啦”

一声，蕾丝撕裂的声音在这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为我们敲响丧钟。“别动。”

他的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骨震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你养母的呼吸机电源，现在连着我的手机。”

手机屏幕在这逼仄的空间里骤然亮起，监控画面中，戴着呼吸机的养母枕边摆着一个倒计时器：00:14:59。那跳动的数字，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我心急如焚，想要冲出去救养母，却被顾昭紧紧地拉住。

“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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