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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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的小狐狸哼哼唧唧的用毛爪子推开燕余的手，翻了个身，捂住耳朵在她怀里蜷成了雪团。
燕余听懂了它迷迷糊糊的嘟囔：干嘛……再睡一会……
燕余手指在它皮毛上轻轻抚摸，温热柔软的皮毛抚平了心中没由来的焦躁，锦尘似乎被她摸得烦了，转头轻轻咬住了她的手腕。
燕余轻笑一声，任由它叼着自己的手磨牙，恍惚间想起来今天是她和锦尘的生辰。族学特许她们休假一天，于是她带着锦尘穿越碑林树海，来看父母遗骸化作的洪桑树。
燕余靠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只觉心中久违的平静安宁。好像她是个跋涉过千山万水的旅人，此刻才回到了家乡，疲倦的只想在最让她安心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手腕被咬住的地方泛起越来越剧烈的刺痛，燕余恍若未觉，望着抖落无数璀璨碎光的红色树冠，轻叹道：“我没想到，我会如此想念你们……”
“不过，我不能留下。”
她站起身，手下皮毛的温热触感消失，被冰冷的细小光滑的鳞片替代。她摸着正努力啃她手腕的小药蛇，眼底不由浮现出一抹浅笑：“锦尘还在等我，还有些同伴，也在等我……”
“阿姐！你在这做什么？大家都在找你呢，快跟我回去吧，大家给你准备了惊喜！”
树海边，有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朝燕余大喊，逆光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他的肩上蹲着一只雪貂，燕余认出来那是他的小堂弟。
魔修入侵燕氏族地时，小堂弟正好当值，巡逻途中遇上了入侵的魔修。他拼死放出了信号，但他和他的雪貂也成为了燕氏第一对牺牲的族民。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树海边，有自爆与魔修同归于尽的表姐，有为撑起防御阵法，以身为阵眼的锦尘的族叔……
他们都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笑意晏晏呼唤燕余回去，如同记忆里那万千岁月中最平凡的一天。
燕余目光注视着他们，激活了手中的守心符和金甲符，轻声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金色的光芒闪过，眼前的碑林树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不断溢散着淡紫色烟雾的昏暗山洞。
“燕小姐，没事吧？”
江鹤楼的声音传来，燕余回头，见他正蹲在庄溪面前，显然也是才醒来，现在似乎是正在查探万能辅助庄溪的情况。
只是，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整个人更显得冰冷而危险。燕余再次对他是个什么物种起了好奇心，但此刻显然不是探究的时候。
她将还在努力啃她手腕，释放大量药液的小蛇拔了出来，摸了摸它的头将它盘回腕间。用神识探查身体情况后，道：“我没事，这好像是种强力的致幻物质，虽然能致人沉睡但并不伤身。”
江鹤楼闻言松了口气，见燕余盯着他眼睛看，不由垂下眸子避开她的目光，道：“多亏燕小姐的守心符，我才能这么快清醒。不过小溪和小林还要麻烦燕小姐看看了。”
燕余没有拒绝，江鹤楼显然不是长于药理的。
只是她替两人把过脉，又激活守心符后，他们眉头微动，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燕余只能摇摇头道：“那幻境想必江先生也知道，若非有极大意志力，即便解了毒素护住神智，自己不想醒恐怕也醒不过来。不如先解决掉释放这些东西的源头，或许能找到方法救人。”
江鹤楼一怔，像是想起了自己经历的幻境，眸色沉了沉，道：“好。”
将两人带到远离洞口的地方安置妥当，燕余和江鹤楼再次来到了山洞口。
江鹤楼激活燕余新给的金甲符，提着长刀率先进洞。
燕余落后一步闭上眼，想以神识探查前方的情况，但就像是观灵术受限一样，神识在遇到这些和此方天道有因果关联的生物时，也失效了。便只能叹了一口气，提剑跟上。
两人精神和身体都高度戒备，以防洞中的危险生物偷袭，然而进去后却发现，山洞里面出奇的安静。
燕余从挎包中拿出一盏应急灯放在岩石上，用金甲符震开淡紫色雾气，仔细观察洞中的情况。
山洞大概有二十来个平方大小，一眼就能望到头。洞顶嶙峋，最高处大约有五米左右，环境非常潮湿昏暗，上方渗透下来的雨水，滋生了大量的蕨类植物和苔藓。
之前进来的那些骨架，就如婴儿一般安静的蜷缩着躺在崎岖的地面上，完全没有在山洞外的躁动。
除此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生物。
江鹤楼用长刀挑起一具骨架，发现它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如同真正睡着了一般。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洞的左侧和右侧，沿着洞壁仔细查探，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燕余忽然想到之前林平安是追着那团黑雾过来的，而那团黑雾能引动她体内的怨气。便对江鹤楼道：“江先生，我有方法将它找出来，请你帮忙警戒一下。”
江鹤楼便点点头，退到燕余侧后方三步左右的位置，既能不影响她发挥，也能在出现意外变故是及时救人。
燕余捏着守心符，在洞中慢慢走，仔仔细细走过每一块地方。终于在靠近整个山洞中心的位置察觉到了不对，燕余激活守心符后退，江鹤楼立马上前，用长刀挑开那个地方叠着的几具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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