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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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交谈完毕以后，纪初谨也同样无法找到能同苏青黛讲话的时机。

在他不曾发觉不曾在意的时间里，苏青黛的眼里也再也没有他的身影，她能够引荐张庭轩进书院，能够自如地同他人商量自家的生意，但是她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追随自己。

一种快要失去什么的恐慌逐渐席卷了纪初谨，他努力地说服自己，苏青黛其实和以前一样，等她忙完这些事情会像以前一样，满心满眼都只是自己。

苏青黛拢了拢衣袖，身上的纱衣在月光之下更显得波光流转，衬得她恍若天上的神妃仙子一般。

“都说苏家大小姐骄纵，但若是长成这个样子，那我定是更加骄纵。”

“好看就算了，关键是人家还有钱啊。”

“不是说苏小姐喜欢纪举人吗，我看着怎么像是纪举人眼巴巴地凑上去？”

“只有我觉得苏青黛身上的衣服好看吗？她家的铺子能给我裁出一件一样的吗？”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男人们赞叹苏青黛的貌美，女人们则是眼馋她身上的衣服。

“都说了，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徐楚楚道。

苏青黛：“……”不知道该从哪里辩解。

她扫了一眼纪初谨，听了方才那人的话也没恼，只是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可别胡说，纪举人不过是感谢父亲栽培之恩，而我也只是学着父亲敬重读书人，传到别人耳里倒是平白侮了我的清誉。”

先前那挺听信了谣言的人只得讪讪一笑，背地里却开始嘀咕：“人家苏家大小姐可没这个意思，那姓纪的倒是拿起乔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那人将怨气发泄在了纪初谨身上，左右不过是个举人，苏家书院中的举人多着，也不差这一个。人苏家大小姐心地善良才多加照拂，这白眼狼倒是四处编排人家，好没良心。害得他丢了个大脸。

纪初谨早已面如菜色，他被周围的人捧惯了，哪听过这般揶揄人的话。而身边先前捧着他的那群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而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从前一直是苏青黛在体会。

当初纪初谨是名动京城的才子，所有人都认为他日后前途无量，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而她不过是一个商户家的小姐，即便苏家再富富裕，那也终究是商户之家，上不得台面。

而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

如今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和苏家身上，这纪初谨倒是上赶着了，想来也着实可笑。

“想来纪举人和本小姐之间也有些误会，父亲向来敬重读书人，不仅仅是纪举人，书院中的其他学子，我们苏家也是看重的。”苏青黛摇着团扇，却是笑着看向了书院中的其他人。

“原先我是想着纪举人家中贫寒，我们苏府自得多加关照，可如今倒是平白让人误会了去，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纪举人竟然也是将错就错了。”

说罢，苏青黛掩唇轻笑，像是真的被这些荒唐事逗笑了一般。

“我……”纪初谨想要解释，明明就是苏青黛自己凑上来的，怎么如今这盆脏水却是泼到了他身上。

“行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这件事情就当它过了，希望纪举人也别再提起。”苏青黛依旧挂着和煦的笑，但眼神却是冰冷，“不然，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先前跟着纪初谨的几个学子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纪初谨是谁，他们只认识苏家大小姐，以后他们只唯大小姐是瞻，可别和这个晦气玩意儿待在一起了。

先前还是觉得他和大小姐熟知，能帮助他们在大小姐面前美言几句，如今这种局面可别让大小姐误会他们和纪初谨很熟。

那几人急中生智，步调一致地走向了张庭轩身边，揽住张庭轩的胳膊：“张兄文学造诣深厚，不知何时有幸能和张兄交流交流，想必定是能学到许多。”

张庭轩：“？”你们有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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