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神雕小杂烩（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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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金轮法王的一瞬间解忧就明白，之前打算的直接潜入暗杀无疑变成了直接潜入自杀。她思量一番后，从头到尾细细易容成个瘦弱男子，直接朝着附近最大的那家肉铺赶去。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解忧穿行其中，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方云逸正从一家卖粘土摆件的商铺里走出来，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并未留意到易容的解忧。
解忧自然也没有相认的打算，扫了几眼便转身离开。
“今儿他们是订了不少货，可...”肉铺老板听完她的要求有些为难。解忧见状拍出10两银子，老板当即‘欣然’接受了这个委托。他安排伙计带解忧去熟悉厨房的环境与送货的流程，只看那布庄何时派人过来取肉。
潜入行不通，只能混进去看看有没有下手的机会。解忧对那老板谎称自己的相好家里管得严，两人只敢约在布庄私会。老板显然并未全信，但也不觉得解忧这瘦瘦小小的样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便允了。
只能说，老板要是知道她的真实打算，可能得倒贴20两银子求她换一家祸害。解忧对此也没什么法子，只能见机行事，尽量避免牵连这家肉铺。金轮法王必定是护送玉龙都祏来的，对方要见的人身份也不会低，只怕是...
解忧暗暗叹息，能值得堂堂蒙古亲王深入敌营会面的，只怕也是大宋军方的要紧人物。这世道本就有清有浊、有善有恶。战乱频发、宋军式微，有郭黄那样舍身守城的英雄，自然也会有卖国求荣的奸佞小人。解忧并不评价孰是孰非，她只是个想要活下去的过客罢了。
南安王玉龙都祏在樊城的消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至少来取肉的布庄伙计看上去就并不知晓内情，只当是布庄来了贵客。他简单清点了货物，没有在意解忧这个有些眼生、身材矮小的‘娘娘腔’。解忧跟着另外三名肉铺伙计一同扛起大块牛羊鲜肉，随着那布庄伙计出了门。
......
几人从布庄的后门进去，迎面就站着两个腰佩弯刀的护卫，锐利的鹰眼上下扫视，似乎能将人看穿。他们仔细检查了肉食，又盘问了那布庄伙计几句，简单搜了身才放人过去。所幸解忧的易容道具是被永恒神域认证过的，品质极好，胸口又裹得紧，这才勉强蒙混过关。
呼，至少已经混进来了。解忧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有什么法子可以在布庄里潜伏下来。也许是她运气不错，那后厨的几个嫂子伙计几乎忙晕了头，其中一人瞧见这些送肉伙计，想也不想便开口问道：
“你们几个，能不能留下来帮帮忙？”
解忧心中狂喜，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与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对方又催促了两句，解忧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您是大客户，咱们帮您干点活儿那是理所应当。只不过耽误了肉铺的生意，老板怪罪起来...”她搓了搓手，嘿嘿笑着。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那嫂子笑骂一句，“10文钱一个人，王嫂还能短了你的不成？”四人小声商量几句，最终解忧和另一名伙计李小川留了下来。李小川只道解忧要去‘密会小情人’，变着法儿哄王嫂子派解忧去接水劈柴，自己则在厨房里切肉洗菜。
解忧领了5个铜板，笑嘻嘻地提着桶接水去了。布庄并不算大，前面院子是做买卖的地方，后面则有两个小院以供日常起居。解忧提着水走了两趟，已将大致的地形记在心里——尤其是隔壁小院围墙上的狗洞。她还假装迷路，往那住人的小院子里浅浅溜达了一下，被门口两个护卫警告了一番。
“王嫂子，我看那个院子门口杵着俩大哥，还怪吓人的。”解忧借着往锅里倒水的功夫抱怨了两句，“我凑过去看，他们还拿刀吓唬我。”
王嫂累得满头是汗，语气也有些暴躁：
“今晚主家在隔壁招待贵客，你个不长眼的还敢凑上去，不要命啦？”
“贵客？什么贵客啊？”解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缠着王嫂不断发问，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赶去劈柴了。眼下那玉龙都祏也许就在院内，只是防守严密，解忧也不敢贸然行动。
一晃时间就到了晚上，李小川先行回去了。解忧与王嫂聊得投契，对方便让她帮忙端端菜盒酒水，涨了两文工钱。
又是几个头戴兜帽的人在金轮法王的护送下进入了隔壁小院内，也不知道丘处机那伙道士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解忧自然是没资格送菜进去的，只能将盒子交给护卫，由对方检查之后再送进房内。眼见房里灯火通明，传出阵阵酒肉香气，她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护卫只用银针戳一下，很难检测出大块肉食里的毒素。解忧选了块肥嫩多汁的上好牛肉切开，悄悄倒了一份断魂散出来，与盐混着涂抹在底部。她想了想，又掏出一把石菖蒲挤出汁液，混在酒坛里。这是一味安神的中药，用量多了可叫人昏昏欲睡。既是‘养生’的药物，银针自然也验不出毒来。
毫不知情的伙计拿着酒坛走了，解忧拎着牛肉跟在他后面。门口的护卫站了一天，也是有些倦了。他打开盖子，用银针戳了几下牛肉，放到眼前细细观察。解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锋锐的针尖在灯下闪着寒光，映得那护卫脸色格外阴沉。
半响，银针并未变色，另一个护卫提着盒子进去了，解忧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并未返回厨房，而是假借出恭，在狗洞外的阴影中隐匿起来。趁着人多声杂，她悄悄抽出几块砖扩大洞口，接着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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