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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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摊子离开的宋砚书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别人的讨论对象。这也难怪，锦川镇并不大，镇上的百姓在此生活了几十年，家家户户都互相认识，乍然出现这么一个生面孔，还那么英俊，想不记得都难。众人心下更是好奇，他到底是谁家的？

“田昭，你只想着陈员外能看上这少年，但说不定，此少年已有婚约。”王二说道。

“没错。”众人附和，“田昭，像如此样貌的少年，肯定早早便定下婚约，哪还能等到如今，我看你说的事啊，没戏！”

“不论如何，先打听清楚他是谁家的。”田昭并未放弃。

“田昭，想来你若是能促成此事，陈员外那里，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王二酸溜溜说道。

他和田昭一起长大，没想到田昭竟得了陈员外青眼，在府中办事，平日里有几份体面。而他却一事无成，只能种种田，在闲暇时打打零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田昭并未搭腔，他知道王二一直看自己不顺眼，总是存心找茬，若是自己接着他的话说，他反而越说越过分。

田昭吃完馄饨后，又与众人闲谈一阵，大家白日里都很是繁忙，难得能在傍晚时，聚在一起聊些八卦。

锦川镇的圈子太小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东家长李家短的，一会就能将别人家的事扒个底朝天，生活在镇上的人是很难有秘密的。若是有什么事情，通过这些情报中心，不到一天便会传的全镇皆知。

田昭心下还惦记着宋砚书的事，又与货郎交待了一番，才回陈府。

其实，他也有私心，若是自己能给陈员外找到一位入赘的佳婿，不仅陈员外会感谢自己，就连新婿也会感谢自己让他过上好日子，那么自己以后在陈府也可以更进一步。

却说宋砚书从馄饨摊子离开后，并没有再闲逛，而是直接回到锦绣阁。天色暗了下来，镇上的人大都已归家，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她也不想在街上晃悠，黑灯瞎火，太过危险。

宋砚书回到锦绣阁后，便立刻将门反锁，并拿了一根大木棍顶在门上。然后，她回到了后院里，此时，太阳已落山，整个镇子被笼罩在黑夜里，只有月亮的光华撒在大地。

月上中天，四周寂静无声，桂花树枝影影绰绰地投射在墙壁上，宋砚书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心无杂念，很快便入睡了。夜间，院中只余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一夜好眠，待到东方破晓，鸡鸣声起，街上的人烟便多了起来。

宋砚书从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走到院中的井檐边洗漱，当一鞠清凉的井水抹到脸上，宋砚书还有些迷糊的双眼顿时清醒不少。

她洗漱完毕，便打开了锦绣阁的大门，大牛和石头还未上工，镇上的人们也未彻底苏醒，街边只有雾气腾腾的吃食铺子。

宋砚书在锦绣阁不远处买了几个包子，掌柜将皮薄馅多的包子放入油纸里递给她，宋砚书拿着几个包子返回了铺中，独自站在结账的柜台后大口地吃着包子，一口下肚，她身上还在沉睡的细胞被彻底唤醒了。

待宋砚书吃完包子，大牛便到了：“宋小哥，早啊！”

“大牛，早上好。”

大牛与宋砚书打过招呼后便开始将陈列柜的四周擦拭一遍，虽然柜子看起来非常干净，但大牛还是一丝不苟地打扫着。

宋砚书觉得大牛虽然不甚机灵，脑子没有石头灵光，但一看便是勤劳肯干、吃苦耐劳的小伙子。

可现实往往是，石头那样的人，才能吃的开，招老板喜欢。而大牛，在职场上反而是被欺负的对象，活只会越来越多，毕竟人都有欺软怕硬的劣根性。所幸冯掌柜并不是这样的人，大牛也算是遇到好掌柜。

过了一会，石头才迈入锦绣阁，他看到宋砚书时吃了一惊：“宋小哥，你起的这样早？”大牛一直早到，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宋砚书也这么勤劳，看来他明日里得早到一会。

其实宋砚书并没有特意早起，只是因为她昨晚睡得早，醒来后自然而然便起了，若是没睡醒，估计她现在也还未起身。

今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宋砚书在前面没有逗留很久，便进入后堂处理账目了。

当她翻开账本时，发现现在采用的还是单式记账法，每日记录的相当于是一个流水账，不能系统完备的反应平衡关系，宋砚书很难从中检查出账目的正确性。

宋砚书决定不再采用这种记账方式，她要采用复式记账法，这样才能清晰地反映出每笔账目的业务往来，方便她查账。

不过，当下她先要把店中的资金核对一遍，再把所有布料和库存给盘点一下，方便她日后开展工作。

于是，宋砚书便拿出以往的账本细细核算资金，这是一个庞杂的工作，所幸锦绣阁的业务并不多，饶是如此，宋砚书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将以往的账目厘清。

接着，宋砚书便去铺中盘点货物，大牛和石头就见宋小哥拿着一本册子，边看布料便用毛笔记录着什么。

沉浸在工作中的宋砚书尚不知自己已吸引了很多打量的眼神。而这些眼神不是来自别人，正是在店中选购绸缎的姑娘和妇人。她们不敢直接看宋砚书，而是时不时羞答答地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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