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登高

清晨，宋砚书便被一阵吵嚷声惊醒，要不是这些嘈杂的声音，她还可以再睡会。最近她的睡眠质量日益变好，之前身处密林中面黄肌瘦的样子渐渐消失不见，人也开始变得红润。

既然被吵醒了，虽还有些困意，宋砚书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穿衣。正好今日她要去凑凑热闹，前往柏山登高。

近些日子，宋砚书置办了些衣物，今天难得的好天气，好心情，她准备穿件新衣服。

宋砚书选了件天青色的外袍，愈发衬得她眉眼如画，清秀可人。

随着身体的发育，宋砚书现在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帅气。如果此时她的手中再拿一把折扇，活脱脱就是一个潇洒公子哥。

当宋砚书走出房门，周围有几人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一人一直望着她，以致于踩空摔下楼梯，换来其他顾客哈哈大笑。

宋砚书知道原身长得美，却没想到夸张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即使她多次逃跑，万花楼的妈妈也舍不得让她死，只是用惩罚吓唬她，毕竟以后还想指望她赚钱。

未免太过招摇，宋砚书又回到房间，将脸上皮肤涂黑，眉毛也进行加粗。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会，等刚刚那些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再次下楼。

这次其他人果然没有什么反应，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宋砚书在外面的面摊上吃了一碗分量十足且热气暖暖的面，便顺着街上的人潮往柏山出发。

柏山算不得什么高山，海拔也不是特别高，但作为晋阳城周围唯一的一座山，它的地位很高。尤其是山上的静安寺，是晋阳城百姓祈求平安的唯一之地，香火鼎盛。平时去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更何况今日是重阳节，登高望远之人更是摩肩接踵。但凡登上柏山山顶的人，都会去寺里拜拜，以求心安。

一路上，也有些妇人孩子摘了新鲜的菊花吆喝叫卖，不少姑娘都买了簪在头上，瞬时多了几分神采，看呆一众青年。

这个节日不仅是游玩的好日子，也是结识新朋友的好机会。平日里姑娘们被严格管教，不能随便出门。不少年轻公子和姑娘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见见面，因此城中不少大户人家都选择在这种时候相看。

至于那些早就心知肚明的男女，自然是害羞，甚至不敢抬眼直视。当然，相看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是出来游玩，顺便结交朋友。尤其是将要参加科举的举子，需要结识更多学子，将来及第步入官场后都是人脉。

很快，众人就到达柏山脚下。柏山不是陡峭的山峰，据说山路颇为平缓。但也有从未爬过山的人看着柏山，已经打了退堂鼓，总觉得能爬到山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同时，也有人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先行一步了。柏山经过历朝历代晋阳官员的修建，上山路途颇具规模，甚至可供马车、轿子通行。

于是，宋砚书便看到众多马车一个接一个地行驶到山路上，里面坐的不是大家闺秀便是深宅夫人，车两旁还跟着仆妇丫鬟小厮等人，随时听主人家召唤。而车后，有一群年轻人缓慢行进，一边交谈一边爬山，宋砚书耳边不时传来某兄某弟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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