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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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天才般的直觉怎没能救了你的命呢。

无意义的闲扯终于让云繁羽有了些许的无趣，盯着井泽司熟练的动作放空大脑。

他腰间系着浅蓝色的围裙，杂乱的头发为了不遮住视线用手沾水向后梳了几分，显得额外精神。井泽司常拿着笔的手如今持着菜刀，熟练地在案板上给蘑菇切花刀，火焰在一旁的锅底跳跃，蒸腾的热气于镜片上形成薄薄一层水雾。

嗯，这一段做成游戏cg画面应该会很温馨。

“松下太执着于名利，父亲不放心将公司交给急于冒进的人，便给了不喜商界的我，这也导致了我与哥哥本就一般的关系彻底破裂。”

井泽司手上动作不停，接上了先前的话题，内容看似与主线有关，云繁羽吸口气打起精神准备收集情报。

“所以你不怎么和家里联系吗？”他猜测着问。

井泽司点头，原本状态不错的样子顿时萎靡了几分。

“那你为什么对井泽大郎……”

云繁羽再次选择用话说一半的方式引导对方回答他想知道的答案，他曾在一本名为《厚黑学》的书中读过这样一句话，“旁敲侧击，触动心灵”，简单来说，在与别人说话或是谈判时，话说一半既可以不伤和气，还能旁敲侧击得出想要的结论。

玩家用这个方式走捷径，在车卡建立时从“话术”上省了不少点数。

“我终究还是受家庭影响，对自己的孩子也爱不起来。看着大郎有时错觉像是在养着别人家的宠物，不知道对方向自己摆尾为的是我手里的那份食物，还是我本身。”

云繁羽恍然，他查过相关书籍，明白原生家庭对一个人能造成多大的影响，每个人都存在于家庭系统中，伴随年龄长大的价值观会一直受生存环境而影响。井泽司从小没体验过正常的家庭教育，自然也不会无师自通从而正常的与他的孩子接触，更何况他的三个孩子于他自己都并非是在正常关系下诞生的。

但这不应是给井泽司找的借口，如果放到现实世界，那就是井泽司个人做下的错误导致三个孩子从小在缺少父亲的家庭里长在，运气好能成为个三观符合社会大众所需的“正常人”，运气不好那将会是又一个带着原生家庭问题的成年人。

他想起了井泽大郎，父亲去世母亲从未在人前出现过，叔叔甚至是谋划导致自己死亡的凶手，真是悲哀啊。

“你并不相信人性，因此才去追寻某种纯粹的存在吗？”

云繁羽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井泽司却不受影响姿态坦然地干着活，将晚餐摆放进精致的陶瓷盘上，让他的视线就这样跟着来回移动。

良久，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

“也许吧，我也理不清自己追寻在这条道路上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就是我是真心想与云君做朋友。”

“为什么。”云繁羽皱眉表示不解，他试图先自己猜寻答案，也许是npc试图刷玩家好感，也许是游戏官方设定了npc要顺着玩家的心意走，这样才能更大几率留住玩家。

“因为云君是第一个对我摆冷脸的人嘛！我相信在你我间的商业来往中只有利益，没有其他。”

“……”

云繁羽背后的玩家眼神快要死掉了，他必须劝解下某人的错误观点，即使井泽司这个角色必死无疑且之后与他毫无关系，“受虐倾向虽然不算心理疾病，科学地讲只是个体在情感或身体层面上有异常的偏好或倾向，但我还是建议你寻求专业的心理治疗，避免加深受虐倾向从而影响你的生活质量和心理健康。”

井泽司被这大段话的内容给震惊到了，他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之人，云繁羽的观点以及他大脑的思考方式，都是井泽司从未接触从未想象过的，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也很新奇。

“受虐倾向……哈哈，云君说的话怎么这么有意思。”

井泽司端着两盘碟子边走向长桌边道：“你知道吗，在与他人做生意时，我常能从他人的视线里看到一种渴望，渴望将我踩在他们脚底，那种你死我活的欲望。”

“然而与云君的每一次交易里，我只能从你的眼神中发现单纯的，对自己所追逐的东西的执着，就是这份执着如此纯粹，我才想要与云君做朋友，想要那份纯粹落在我身上。”

“先前是以商业伙伴的身份去拥有，但终究不满足止步于此，便想以朋友的身份去得到它。”

井泽司说完话，摆放好碗碟后以完美的形象转身面对云繁羽，心底美滋滋地想着“刚才那一波情感牌云君绝对被我感动坏了吧”。

“……”

事实上，某人的第一感觉是——

“……你说话能不那么肉麻吗。”云繁羽嫌弃道。

井泽司：被k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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