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下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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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晋永德二十年正月，天下依然四分五裂，群雄逐鹿，不过局面已经开始明朗，大燕坐拥中原大地，南晋手掌鱼米之乡，西蜀偏安天府之国，西楚雄踞汉中要地，北狄游猎北疆塞外，夷陵孤悬海外夷州。

近年来，由于年年征战，男丁纷纷从军，耕地荒芜粮食生产大幅下降，大燕、南晋国库已几近空虚。

正想着燕帝和晋皇会作何抉择，便见一彪形大汉穿过花厅直奔我品茗的小亭而来，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我品茗的桌案对面，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嘴角的络腮胡几滴茶水顺着留下。

“云弟，今晨我路过大堂，无意间听大伯说南晋遣使入燕商议停战的事情去了。”

我微微一怔，这才正月十二，元宵都没过，就算要商议停战怎么也要过了十五。当然对于南晋遣使入燕商议停战，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几年南晋和大燕频频交锋，若不是依仗长江天堑，加之燕庭夺嫡之争日盛，南晋恐怕早已亡国，现今遣使入燕商议停战，借此休养生息，不足为奇，只不过这时间似乎太急了些。”我端起婢女灵儿倒好的香茗细细品了一口，继续道：“武哥，这是三叔去岁末从燕京带回来的好茶，要细细品味”。

端起灵儿又倒好的茶盏，楚武再次一饮而尽，“这品茗我是学不会了，不过三叔带回来的茶怎么都要喝上几杯，灵儿，再来一杯”。

微微一笑，对于武哥的粗犷我早已习惯了，不过武哥对家中所有的兄弟姊妹却是很好，从来不摆大哥的架子，相反还非常平易近人。

只是武哥向来不喜欢读书，却喜欢习武，之前曾多次要求从军，却被二叔严厉拒绝，无奈之下，武哥常年游历江湖，只有年节下才会在家中待上一段时间。

我和武哥所在家族地处南晋长江之畔，家族家主楚麟乃是家父，二叔楚琦负责兵器制造，三叔楚羽负责行商。父亲古板，二叔严厉，三叔随和，所以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三叔，而且三叔每次外出都会根据个人喜好带点东西回来，所有晚辈与三叔就更为亲近。

这些年来，大燕与南晋几次大的战事虽然不在这里，但小打小闹却经常发生，军士欺辱百姓的事情更是常事，加之战事一起商道封断，家族已是越来越难，声望更是大不如前，要不是靠着还能制造一些兵器战船和三叔硬撑的商道，可能早已随着陈家、张家一样四分五裂了。父亲也曾想过将家族牵至南晋京城建业，但一来建业附近没有田产，二来建业各大家族排外，最后只能继续留在此处。

“云弟，这次为兄过来，是想邀你一同前往江州，去感受一下金戈铁马。”

“二叔不是不让你去江州吗，怎么这次又让你去了？”父亲和二叔向来不允许武哥去江州，言曰武哥不够稳重，又好勇斗狠，去了江州可能给家族惹事。

“大伯和爹说我已成年，应该为家族出力了，这次有一批兵器要运往江州，就让我沿途押送。”楚武显得有些激动，可见对这次父亲和二叔的安排非常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快步跑到小亭前，“大少爷、二少爷，老爷请你们到大堂叙事”。这大少爷和二少爷自然是武哥和我了。

到了大堂，但见父亲端坐家主之位，二叔和三叔分别坐在两侧，其他家族长辈分坐两边，末席留着两个空位，一看便知是为我和武哥留着的。

“父亲，二伯，三叔，云儿见过各位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