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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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起来做事。”

战韵书抱臂站在床边，语气冷漠，和上个世界温柔哄小女孩的模样判若两人。

墨妄言并不惊讶，甚至觉得她脾气太好。

“抓奸”事件当天，陈新月就得知老公早已出轨，现在为了和她离婚，但又不想分一半财产。他一边冷暴力她，一边找了会所的牛郎勾.引她，想让她出轨，

但是陈新月性格弱势，即使感受到了牛郎聊天时带给她的情绪价值，也从未想过出轨，平日里说话见面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也都在正常朋友范围之内。

熊图找人跟拍的照片完全无法证明陈新月有出轨的行为，而牛郎那边也感觉到难度，向熊图汇报说陈新月没有任何想要跟他发展地下关系的迹象。牛郎想算了，但是熊图再给了他一笔不菲的价钱，让他迷晕陈新月带进酒店。

“我不管你是和她是真做还是假做，总之，我带她娘家人上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们在一张床上。”熊图语气轻松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我要她在自家亲戚面前被我抓到和人上床。”这样他就有完美的离婚借口，别人就算想劝他说陈新月有多辛苦，陪他度过以前最难熬的时期，他也能占据道德制高点和受害人角度反驳。

至于陈新月的爸妈那边，有了出轨事件后，他以给小舅子买一套房作为离婚条件，阻力反而会成为助力。

“看清楚了吗？你十年后到死都在后悔这件事。不过，你不是后悔出轨，那时候出不出轨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战韵书收回屏幕，话音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你后悔的是听从了父母的话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拿到。”

墨妄言眼眸微垂，随即又抬头注视战韵书劝说的背影，突然很想推开碍眼的陈新月。他有种自己该站在宿主的位置上，接受战韵书温柔注视的感觉。就像上个世界，他总想那道看向苏灼桐的视线看向他。

还是不一样。

战韵书注视苏灼桐时更温柔，也许因为宿主是懵懂无知的孩童；而她注视陈新月的目光......墨妄言虽然没有看见，但是能感觉出来她的复杂：战韵书怒其不争的同时又深知造就陈新月懦弱性格的原因是这三十五年来外界的无形压力。

系统在无数世界中早就冷了心肠，然而战韵书却还具有同情心，或者说是共情能力。

墨妄言对她的好奇越来越大，他也想知道，她死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温柔耐心的人？

还是脾气暴躁的人？

或者都不是？或者都是？

陈新月还在哭，眼睛肿得像核桃，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就坐在床上，神情凄苦，任凭战韵书说再多，她是一句话也不吭声。

战韵书深吸一口气：“我最后说一遍，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你不必担心你是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我们一直在你身后；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中途消失，我们会帮你变成你期望的自己。”四十五岁那年痛苦死去时期望中的自己。

陈新月还是不吭声，但是流干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空间凝滞了十分钟，除了她抽泣的声音，没有任何回音。

战韵书转身回到异度空间，墨妄言紧跟着她，一白一黑的空间分属两人，泾渭分明。

战韵书直接坐下，沙发垫子都颤动两下。

“别生气。”墨妄言接了杯水，递过去，“安慰，说事实，讲道理，给宿主时间独处......你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让我试试。”

战韵书接过，一饮而尽：“陈新月这种宿主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什么方法？”

墨妄言在她身边坐下，道：“之前对秦父和秦子阳用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但也挺适合用在宿主身上。”

战韵书放下水杯，转头看向他，“不错，但是接下来还可以这样。”

听完她的方法，墨妄言神色微妙。

“你这是什么眼神？”战韵书挑眉。

墨妄言轻咳一声，直言道：“刚才你没有对陈新月说，她是被利用榨干后患性病而死，我还以为你之前的安慰宿主是想用对待苏灼桐的方式对待她。”

“我以为你对女性宿主都是这么...”墨妄言顿了一下，措词：“温柔。”

战韵书点头承认：“你说的没错，我是对女性宿主天然有一份怜爱。”

“但是，你刚才说的方法，作风强势。”墨妄言侧身转向她，“所以，我在想你死前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你对女人的态度是温柔怜爱又不失理性，不会同情心过于泛滥，冷静中又带着感性。”

“你一直不说话，是在观察我的态度和反应。研究我的行为风格，若是以后跟我阵营对立，好分析我的弱点？”战韵书倒并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有趣，兴意盎然地回望他。

墨妄言眼中的柔光不自觉黯淡，很快又调整好表情：“对啊。”

“不过，我是光明正大的观察。”他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我不介意你也观察我。”

战韵书笑了笑，移开视线，“正在任务世界呢，我可没心思观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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