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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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卿许连应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名为许琢英，女儿名为许连翘，两年前随了家中母亲回了老家照看年迈的祖母，年关后才回的靖梁城，听说这许氏兄妹最是张扬跋扈，欺凌乡亲。

许连应攀上高氏这棵大树后，愈发目中无人，连带着家中小辈也德行亏损，这种无知的蠢货，自是适合做蠢事。

论起聪明，高新婵是比得过她亲老子的，可她阿父不喜欢她，她对于高晟唯一的价值就是诞下皇子，她阿父准备作妖，她又怎会如她父亲所愿。

若是被高氏同党许连应的女儿羞辱，对于陆岳两家来说，那才是一出好戏呢。

“长兄不喜欢这种宴席，你只需告诉他吾将在五日后准备百花宴即可，不必说别的，他不来吾也没法子，另外，罗裳，你亲自去请岳家人，柳深青，你去请许家人，务必要告诉他们，是丞相请他们来的，至于齐王，他会不请自来的。”

高新婵巴不得这场血雨下得再大一点，恨不得满都城都参与到这场斗争中来。

就连百花也察觉到了高新婵的喜悦，争先恐后下竟一夜盛开，使得本该五日后的百花宴提前了三日。

这可真是愁坏了岳家人，皇后亲自派人来请，不能不去，可两个女儿还没有回到都城，齐王带来了卢氏父子的尸身以及从卢府中搜出来的贪污枉法的证据，陈靖放火自尽身亡更是宣告了宁州流民伤人一案与岳家无关，岳家刚刚才从桎梏中脱身，要是庭芜明兮没能及时参加宴席，对皇后大不敬的名声再传出去，以后两人该如何立足。

他告诉罗裳，两个女儿伤还未好，可罗裳竟要再去庄子里瞧瞧，吓得吴氏连忙说自己会差人把两个女儿带回来，这才打发走了罗宫令。

李慕回都城三日后，新帝一同宣了李慕和顾明川入宫，李慕将所有从卢府里搜刮出来的金银命人誊抄在纸上，足足用了几十张纸才抄完，比之翁少酒被岳兴棋抄家时搜出来的东西，这些要多出几十倍不止。

“陛下，卢家父子为了不让百姓进都城告达天听，在沿途设置了暗哨，臣游玩时接到本州刺史张锦的求救，说是本州成县有马贼伤人性命，后来端了那贼匪的老窝，才知马贼作乱已有多年，杀人无数，可消息却传不到都城中，臣还听到一句浑话。”

“什么？”

顾明川回道：“强龙只在都城中。”

强龙只在都城中，好一个强龙只在都城中，这句话是何意思，谁都听得明白，既揭示了他这个皇帝的无能，又向世人宣扬了高家外戚当权的可笑。

新帝在听到暗哨时已经大怒，世人谁不知卢橘杨受高家大恩，所谓的暗哨，也就只有高家的死士才能做得到，他若再不动高家，这江山怕是真的要易主了，他一开始还在担心齐王回都城一事不妥，可现在，他得拉拢齐王，让他替自己去跟高相争斗。

他又装出被高氏逼得无可奈何的样子，对着李慕诉苦：“皇兄，你说朕该如何，朕这个皇帝还不如由你来做。”

李慕的眸子闪了闪。

李玉灏又道：“父皇担心你我手足相残，把你流放到泰州，可父皇说了，流放个一年半载压压你的性子也就算了，朕早就打算把你召回来，高相一再的阻拦，朕没办法啊。就连清淮履立战功，朕都没办法给他个像样的官职，高相一早还对朕回了陈靖纵火自焚的事，还奉上了陈靖贪污的证据，朕又何尝不知，他们贪污是为了孝敬谁。”

李慕有心在李玉灏面前告高晟一状：“臣仔仔细细审查过宁州卢橘杨的部下，贪污一事，没有半分消息能和丞相大人沾上边，臣无能。”

新帝道：“皇兄不必自责，你我兄弟本应齐心协力，这些年，也的确是朕无用，如今，朕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和清淮了。”

李慕不会独自揽功，他要让顾明川陪他一同承担，一同对抗高氏，“陛下，臣也确实要感谢顾将军，臣听属下说，这卢橘杨父子欺凌弱小，还辱骂陛下您，还说这李家的天下不如给了高家，臣怎能看着陛下受辱，所以臣只身前往泰州，正撞见那卢鼎侮辱女子，扭打之下，他摔了下去，这卢橘杨居然大放厥词，要陛下亲自赔礼道歉，争执之下，他要杀臣，幸好被顾将军挡住。”

他这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新帝闻言对卢家父子的厌恶又加深一层。

顾明川神色淡淡，似乎早就料到李慕会这么说，他更在意的是，岳家的两个女郎能不能赶到赏花宴，她们坐马车走大道多些，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骑马走小道的。

正念着岳家，岳兴棋便到了。

新帝急切的问道：“柯敬戎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李慕回靖梁没几日，一心盘算着宁州事宜，还没听说柯敬戎的事情，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岳兴棋。

楚金两兄弟倒是来回了顾明川，告诉他柯敬戎服食五毒散，误杀了许氏后欲将杀人嫌疑栽赃在李景宁身上，好在他们将计就计，才没能中了恶人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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