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月云倾心想，该不会是那位吧？她稳住神色，一脸随意地问：“哪个晏大人？”

梅香翘着嘴，不可置信道：“骁鹰卫副指挥使晏大人，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月云倾将碎发勾到耳后，淡淡说：“哦，可能是我初来乍到，没怎么听过。”

本想着这件事就此打住，怎知梅香向来心浮气盛，生怕别人不知自己见识多，绘声绘色地讲：“晏大人，名琼林，他的祖父是江都镇抚。他早年去宣府镇驻边，骁勇善战，杀敌如麻，一路从守备升到参将。去年被太皇太后相中，成了骁鹰卫副指挥使。晏大人家世好，年轻有为，相貌英俊，更重要的是没有妻妾，不知引得多少待嫁闺秀仰慕，若晏大人肯娶，没人会拒绝。”

月云倾心里冷哼一声，僵着嘴角敷衍道：“呵，杀人如麻，是挺厉害。”

梅香叹道：“何止厉害，听闻去年南秦与北朔那场杖，晏大人与敌军将领交锋时候，捍腰的银扣被那人划破，你猜后来怎么着？”

月云倾本来没仔细听，但梅香提到腰封？月云倾忽然忆起她拽下的碧玺，正是晏琼林腰带的装饰，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后来如何？”

“那敌将是用右手持枪擦破晏大人腰饰的，所以第二回合，晏大人直接将那人的右手刺穿。”

月云倾的右手忽然隐隐作痛，她又听梅香激动讲起：“第三回合，晏大人一枪扎透敌将胸膛，那人当场毙命，这滋味......真是痛快之至！”

月云倾定了定心神，目光闪烁道：“晏大人战场英勇，能以一挡十。不过那是对敌军，如果是普通人，就算弄坏他一个腰带，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对吧？难不成会草菅人命？”

梅香信誓旦旦说：“姑娘，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听说晏大人有个忌讳，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特别是腰带或是贴身物品，而且还爱秋后算账！”

月云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发慌，忙问：“此话怎讲？”

梅香碎碎念：“听说晏大人有个远房堂弟，曾投奔到他军中。有次那堂弟去找他，碰巧晏大人不在，见他的腰封很霸气，就拿下来试试，被晏大人当场撞见，他当面没说什么。待十天半月后，他堂弟就挨了军棍，没过多久就被军中除名了。还有，晏大人府上本来有女婢，可是手脚不老实，碰了他的衣物，当日晏大人只是冷脸，女婢本来以为没事。谁料第二个月就被辞了，听说不久后就下落不明，从此他府里再无婢女。”

月云倾倒吸一口凉气，又听梅香感叹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晏大人，是有人犯错在先，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月云倾的眼皮突然抖了几下，她的心剧烈地一怦一怦，似乎就要跳出来。这时小莲将午饭端过来，月云倾没吃几口，就撂下筷子。爱吃的东西摆在面前，她却咽不下去了。

小莲试探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我再让厨房备些消食的！”

月云倾语气蔫蔫的，“不用，许是昨夜没睡好，今日没精神吃东西，明日就好了。”

小莲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便没再多问。月云倾本来毫无睡意，但昨个儿熬了一夜，身子受不住，日落西山的时候，她便昏沉睡过去了。

夜色朦胧时，月云倾隐约望见一个男人的背影，离远了看，只能瞧见笔直挺拔的身个子。那人一步步走近，一股清爽的木香撞入鼻息，月云倾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紧接着，迷离的月色里闪过一道寒光，一个男子手持利剑从薄月中走来。

雾糟糟的，月云倾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识得那条腰带，带上原本左右对称的双碧玺少了一颗，看着尤其别扭。

月云倾眸色一滞，结结巴巴道：“晏......晏大人！”

夜影里，露出一双阴沉的面容，眼神冷深幽暗，“不是说赔我腰带吗？在哪里？”

月云倾的身后是墙壁，她无处可逃，可怜兮兮抖着嗓子，“晏大人，你别过来。腰带我一定还你，但我还没攒够银子，我只要缓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赔给你。”

晏琼林乌浓的眸子杀意外瑟，狞得吓人，“我不和人讨价还价，你用右手扯了腰带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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