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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姑娘这是要讨好老太太吗?”
老太太张氏在顾家可是一个隐形人,更不要说顾家老太爷又嫡长子也有承重孙,甚至连曾孙都有了,即便是老太太张氏十分得老太爷的心,可老太爷如今也八十岁的人了,等老太爷一过身,这修国公府就是老爷和太太的天下。又有谁会在乎老太太和四老爷?这长子当家之后,把继母和弟弟撵出门的,也不是没有。
顾七七娘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呢!那是曾祖父的妻子,也是我的曾祖母呢!”说着,顾七七娘调整了一下坐姿,道:“若是哥哥有父亲的勇武,那去军队里熬资历熬战功,总有一天能够爬上来的。可惜的是,哥哥完全不像父亲,反倒是那个被撵出去的,在骑射上得到了父亲的指点和真传。而且,我也听说过,从来是马上打天下,没有马上治理天下的理。现在我们这些武将之家风光,那是因为朝廷需要我们。等天下靖平,那朝堂上就要听文官们说话了。所以,我想,哥哥走文官也是不错的。哪怕不能进金銮殿,在外面做个父母官也是好的。老太太的娘家既然是鹿林书院,又为前朝培养出了那么多官员,在这上头的本事自然是不用说的。若是哥哥能够借到老太太的力,那岂不是比什么都强?我也不奢望哥哥能够成为大儒什么的,我只希望哥哥不要跟现在这么单纯,被人玩弄与股掌之上。”
想到顾瑜被翠姨娘等人耍得团团转,连母亲差一点被人害死都没有反应,顾七七娘的心里对这个哥哥的疙瘩可不小。只是对方终究是自己的哥哥,顾七七娘哪怕是再对这个哥哥不满,他还是不得不为这个哥哥打算。
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哥哥呢?也只有对方好了,自己才能够跟着好。不然,顾七七娘管他去死!
听见顾七七娘这样说,玉叶和金瓣儿算是明白过来了。
金瓣儿道:“还是姑娘看得明白。婢子比姑娘大好几岁呢,竟然连这个都看不明白。这几年可不是白长了个子。”
顾七七娘道:“不是你白长了个子,而是我们家之前都是走武将之路,所以你才没上心。我记得十二叔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吧?下面的叔叔们,超过二十的一个巴掌还数不过来,加上超过二十岁的堂哥们,光大伯家就有两个,更不要说二伯三伯家里。若是放宽到已经成家了的,那就更多了。有这么多叔父堂哥在家里,哥哥要等多少年才轮得到他出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想到走别的路子的。如今现放着老太太听这尊大佛不去拜,偏去求外头的菩萨,我可没有那么笨!所以,打今儿个起,有关老太太和四叔祖的事儿,你们也多多上心,知道了吗?”
玉叶和金瓣儿听了连忙都应了。
小莲花儿道:“姑娘好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个!我看这府里,怕是没几个人会有这样的,对,这样的远见!”
“傻丫头,我才多大,哪里想得到这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谁?”
顾七七娘没有回答。
这些话,当然不是他想的,而是他听来的。而说话的这个人,也是上辈子第一个为顾七七娘说话的人,也是老太太张氏的娘家人。
顾七七娘记得,那是他们一家搬出去后第一次回顾家大宅,正赶上小安氏将那些姬妾和庶女都卖掉的时候,加上姨奶奶安氏在背后高贵,宋氏和苏氏等人又因为顾珓之死奈何不了安氏而迁怒他们母女,所以,顾家大宅对小安氏和顾七七娘的各种负面言辞更是最烈的时候,可就在这种时候,那个人在听到别人跟他说的话之后,就问了一句:“当时这孩子多大。”得到答案之后又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能犯什么错?”
在顾七七娘上辈子的人生中,那个人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顾七七娘都有留心,怎奈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太多,顾七七娘根本就不敢奢望,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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