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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润尚且没有察觉到沈归棠骤变的脸色,仍在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完成温庭兰麻烦他的事,“庭兰与神霄两人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如今庭兰得知郡主身体抱恙想要关心一下,你做甚棒打鸳鸯?”
棒打鸳鸯?沈归棠反复在心中咀嚼着这两字,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很是荒谬。
捡来的无家可归的小哑巴居然是别人家的未婚妻……
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将她养熟了,未婚夫却找上了门……
不让她和那人见面还被扣上了棒打鸳鸯的帽子……
然而最为荒谬的是,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把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大卸八块最好再丢进海里喂鱼。
他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只有难以掩藏的锋芒不自觉在话间流露:“郡主离开玉京之时不过四五岁,哪里称得上什么青梅竹马?再者,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未婚夫妻,那他们过礼了吗?信物交换了吗?媒人还在吗?”
眼见姬润被他问得愈发迷茫,沈归棠板上钉钉道:“既然这些都没有,那又谈何未婚夫妻?姬兄往后还是慎言为妙,省得连累了郡主清誉。”
“可,可是……”姬衡疑惑,咱们今天的重点不是在于给郡主带话吗?
沈归棠无情地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姬大人你今日是断然见不到郡主的。黑风,送客。”
直到被黑风看似恭敬实则强势地赶出沈府,姬润望着面前迫不及待合上的大门仍是想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把神霄郡主和温庭兰的婚约给说没了,另外便是,沈归棠今天是吃错什么了,火气那么旺!
黑风将姬润送走后,看着他带来的一堆礼品不由发起了愁,干脆提着来问沈归棠如何处置。
而这时沈归棠已经摆好了作画的工具,闻言头也不回道:“扔了,咱们已经穷到缺那些东西了吗?”
黑风有些为难,“可这里面除了补药便是女子的首饰,想必是姬大人特意送给郡主的。”他言下之意是觉得这些送给横波的东西他们贸然处理了是不是不太好。
沈归棠却是全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思忖了片刻后道:“你传话沈姨给郡主挑一份东西,不仅要比温玠送的多,还要比他的好。”
黑风:……真的好想当面骂他幼稚,但是又不敢。
“此外,属下刚刚送走姬大人时发现他马车上似还有人一直在等着。”
马车载人与不载人时留下的辙印会略有不同,因而经验老道的人根据辙印的深浅便可判断车辆的载重。
沈归棠灵动的笔尖微滞,随后若无其事道:“不用管他,那是温玠在守着呢。”
他将手中狼毫放下,眼睫低垂:“这么些时日也够他在我的身上查出些蛛丝马迹了,他此行应是打算将郡主接走。”
黑风一惊,“公子您的身份可是在十几年前便已换好,当年经手此事之人也全部在阁里的监察名单之上,又怎会...?”
沈归棠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彻查出我是谁倒不至于,可你也千万不要小瞧了温家,”他顿了顿补充道:“背后站着先太子的温家。”
黑风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解之事,皱起了长眉:“可是,先太子殿下不是已经故去多年了吗?”先太子已不再,又怎么说得上背后站着先太子的温家?
沈归棠轻笑,似是在笑他天真:“姬瑾确实在十三年前的东宫事变中便薨了。”
他目光投向遥遥的皇陵,“然而他十三岁提出的以农养兵已经被贤王用在了西北军中,他十五岁进谏的取消保银一策让温栩带去株洲后积累了莫大的名望。兵部使用的武器至今还是由他当年举荐的公输一族铸造,还有京城回春堂每旬一次的义诊,丰良谷肆三五日便开设一次的粥棚……你信不信,京城里现在还有人私自供奉着先太子的牌位。”
如此说来,士、农、工、商,竟是每行中都藏着他的影子!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声望!
黑风不由大骇:“先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沈归棠想起记忆中那人的模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黑风奇了,他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沈归棠也不知道的事。
沈归棠看他那副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不禁有些无语,“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若他是姬瑾肚子里的蛔虫,第一件事便是要弄清楚姬瑾当年看上温玠哪一点了,竟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先帝宠爱姬瑾,愿意在自己死后将一切都交给他,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忌惮姬瑾。姬瑾又哪能不清楚这一点,可他更清楚自己的妇人之仁。
他应是早便预料到了自己将亡于孝悌,却又始终不愿真的父子相残。故而,有些事不能身前做,有些名也只能生后显。
“如今再看,他死了吗?确实是死了。可正是在他死后,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至于你问的他究竟是想做什么?或许是在下很大一盘棋,又或许,就只是单纯的不照沟渠魂不偿吧。”
黑风听完,不禁陷入了怅惘,然而还未等他抒发胸臆,便听沈归棠嘀咕:“所以他当年究竟是觉得温玠哪一点好?”
黑风:……幼稚。
今日似乎事情格外多,沈归棠刚把手里的画作完成,黑风又来禀告道:“公子,郑公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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