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栖回去以后在床上卧了片刻,窗外的天空便阴沉了下来,转瞬间便淅淅沥沥落起了小雨。风携带着雨滴,从北面的窗子里飘了进来。
秋音连忙跑进来关窗扇,见安栖瞪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床帐,眼尾有些泛红,便问道:“姑娘,您醒了?可是魇着了?”
安栖方回过神来,朝秋音摇了摇头,又朝床里侧翻了个身,捂着被子瓮声道:“我无事,秋音,我再躺会,落雨了,你去外面看看还有什么没有收回屋子的。”
秋音应声去了。
安栖脑子里乱极了,这半年来的点滴像观花灯一般在脑中一一闪过。
她早该想到的。
他即便是一个再忙碌的商人,也不该忙到几乎没什么时间回家。
原本,这儿也并不是他的家,他也并没有将这当成是他的家。
既是侯府世子,那日子定是锦衣玉食的,难怪吃鱼不吃葱,粉蒸肉也会嫌太干,扣肉亦不吃皮,原本他也是有资格挑剔的,而并不是她做得不好吃。
难怪她同他要名分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他将她养在这,便真如那袁家娘子一般,只是将她当成是一个外室?或是在他与丞相府的小姐成亲以后,看心情再给她一个小妾当当?
他将她当成是什么了?
安栖瞬间又气愤难当,她便是出身再低,也没有要到去给人做小妾,当外室的份上。
阿婆曾多次与她说过,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阿婆年轻时貌美,曾被淮州一高门之子追求,可因自己的出生低,便只能给那人做妾,做妾以后,受尽正妻的羞辱和折磨,后到底仗着自己还有酿酒的本事,同那人要了一封切结书,离开了淮州,才能在清河镇得以安生。
安栖是断不会给人做小妾的,更不会给人当外室。
安栖的心里隐隐有了决定,可一想到陆序臣,心里还是有万分不舍,毕竟这半年余付出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窗外的雨下得大了一些,安栖从窗扇往外望去,只见屋檐上的雨水汇聚成无数道水柱从上方落了下来,树叶静静地接受着雨水的浸润,院子氤氲在一片水雾当中。
曾几何时,安栖将这一方小小的宅院,当成是自己美好生活的开始,想象着儿女在院中嬉戏,她将院中一切都仔细地归置好,等着他回来。
甚至,她还想着将阿婆接到这来安享晚年。
如今,她又只能再回到阿婆身边去,好在,她还有阿婆。
如此想着,泪水很快如雨水氤氲了这一方院子一般氤氲了她的眼眶,也氤氲了眼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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