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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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刃即将刺入那一瞬间，秦衣右手截断，忍着刀割的疼痛将灵力捏散。
金色光点漫天飞舞，赤红色滴落在冰面上。
闻到血腥味，金不叹的眼睛闪过一丝贪婪，调动黑水再次冲向冰面，朝洞穴外求援：“柳师兄既然回来了，也不进来帮帮师弟。”
柳合珺轻蔑的笑声传来：“师兄，你可是化神前期的剑修了，怎么还不打不过一个受阵法压制的符修？”
黑水合力冲向冰层，裂缝迅速在冰面上蔓延，整个冰面摇摇欲坠。
秦衣冷冷剜了金不叹一眼，重新落回岸上，初进入山洞时威压带来的疼痛卷土重来，似乎有千百张嘴在啃食灵识。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滑落，黏住了睫毛，眼前的一切蓦地变得模糊。
秦衣大口喘气，进来时的荒唐想法竟成真，这阵是为了困住进来的人！应问果不会料到她还能回来，阵法是为百里景熙准备的。恐怕从他回到师门那天起，就开始落入准备的圈套。
她心中暗骂，和修剑的果然是孽缘，专门为他准备的，竟还是扯着自己下水了，相比百里，她如今更不能露面。
死在面前的人再活一次，谁晓得应问果这次会不会直接把她挫骨扬灰！
柳合珺不耐追问：“师兄？里面怎么没动静了，解决了么？”
金不叹自然知晓这是不会进来替他动手了，他咬咬牙，看向面相苍白虚弱，俯首半跪在地上的秦衣，自己来就自己来，如今他还害怕解决不了一个强弩之末的人。
夜明珠氤氲出微光朦胧，几十团黑水悬浮空中，凝成黑锋冷冽的细剑，百十把剑浮空金不叹身后，随着那魔物一声下令，皆朝秦衣呼啸而去。
山洞内的空间只有那么大，大部分还被黑水池占去。百十把剑同时而来，几乎没有什么躲藏的位置，而这剑还会自动追踪她的行径。
强撑起躲开为首的几把，秦衣已筋疲力尽，全身上下有了几道擦伤。
原想画出火符拉出火墙拖延一会儿，余光瞥见紧盯着她的金不叹，歇了心思。
恐怕一出手就熄灭了，也不能向外跑。阵法已经启动，离阵眼越近，受威压的影响就越大。为今之计……
秦衣的目光落在黑水池上。
她一脚踩上石壁借力，另一脚上抬，在空中翻转身体，躲开即将到来的极速飞剑后，在身上贴上天冰符，带着满满当当的黑色水剑，回身直奔黑水池。
泡在水里的金不叹就这样和即将落入水中的秦衣对视了，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却已让人不寒而栗。
何况，她还带着那么多飞剑。
寒冰包裹着秦衣坠入水池，将外界的一切污秽都隔绝在外，还留了些空间，不会窒息。
秦衣入水，紧追不舍的剑却未停下，金不叹只能慌忙缩进水池中，分出心念吩咐黑水形成水膜，无暇再管那分明是自己凝成的水剑。
利剑与寒冰相撞的叮当声一时不绝于耳，却只能磨去些碎冰。秦衣服下一颗清凉丸，再次写就白金符，望着金不叹在水下四肢乱动的身影，心下有了主意。
如若能让应问果打开大门，或许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清脆的撞击声逐渐平息，秦衣凝神提气，破出寒冰壳，一手穿透水膜，抓着金不叹的头发将他重重甩到石壁上。
等金不叹抱着头哀嚎上，白金刃狠戾插在他的眼前，入地三分，秦衣压低声音：“待会儿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清楚么？”
“我！不！清！楚！”出乎意料，金不叹怒目圆睁，发出此生最无赖的尖叫，“柳合珺，我打不赢，快来救爷爷性命！”
秦衣怒极，拔起白金刃直接捅入怪物的头发遮挡之处，金不叹疼得满地打滚，抱头尖声嘲笑。
“这一刀，我不一定死！但你今日必定是走不出山洞了！桀桀桀桀桀桀！”
洞穴外，柳合珺方打坐起身，闻言轻笑：“金不叹你倒不嫌丢人。那便我来会会这位符修同门，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那一刀还是伤到了根本，金不叹的身体逐渐瘫软，两眼发直地躺在地上，终于阖上那张惹人嫌恶的嘴。
靠在墙上气喘吁吁的秦衣抬脚试探地踢了踢，确实未有什么动静了。她看着厌烦，一脚将人踢进了黑水池中，转身凝重地望向山门。
胸腔深吸一口气，秦衣再开口时声若洪钟，如此显得依旧游刃有余：“和金不叹这种草包，能算什么比试？若是这位小友愿意，大可开了门，取消了阵法，这才叫公平一试嘛。”
柳合珺嗤之以鼻：“与恩师益友过招，的确需要公平二字。但与反贼比试，哪里来的公平？”
说罢提步上前，就要在阵眼的石门上再添符文，彻底把里面脸厚嘴硬的小贼擒入手中。
应问果抬手，拦住了他：“退后。暂且不需要你。”
“是。师尊。”
柳合珺：“今日可是走运。师尊亲自考校你，这可是全天下的符修都梦寐以求的机会，竟被你一个反贼白白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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