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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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一时不查，被狠狠推到地上。此时悦耳的音乐仿佛都停了下来。人们停下交谈的动作，都在远处站着，冷漠又戏谑的盯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推我？果然是个平民，粗鲁！”丹阴恻恻的盯着乔，放下狠话。

“你先骂我的！”乔提高声音说道。

没有人接话。乔无措的看向四方，希望有个人能站在自己身边，但是没有。

小姐们拿着精致的羽毛扇子遮着脸，少爷们偏过头，但是所有人的神清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冷漠高傲距离感十足。他们颜色或浅或深的眼眸此时都装满了傲慢，仿佛高高在上的审判一出戏剧。而被审判的人，就是刚刚被羞辱了的乔。

没有人说话，但是在这样的视线下，乔感觉身体逐渐颤抖。她只是伸手推了眼前这个神经病，却感觉所有人用眼神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原来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吗，她战栗着，有些恍惚的想。

眼前金色的地板中晃入一抹黑色，一个人影走入她的视线，是加斯。

瞬间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那些冷漠的人仿佛重新装上嘴，聊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乔仿佛重新施舍了遗忘一般，没有人再向她投来任何视线。

加斯拉住她，乔仿佛一个布娃娃一般，顺遂的被他拉出大厅。

两人出门，走向舞厅旁的小花园。花园里有个小亭子，加斯带着乔在那无人的小亭子里坐下。看着乔神情恍惚，不由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摸小狗一样。

“不是......我不是故意推他的，他先骂我的。”乔仿佛终于找到主心骨一般，她哆嗦着唇，无助的看向加斯。

“他骂你什么了？”加斯还是那样，温柔礼貌的，神色中有乔熟悉又陌生的情愫。

像是看到一条毛打结，脏的发黑的流浪狗。

乔想开口，但是感觉嗓子被堵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应该说什么呢，说那个人骂自己是平民？这算什么？

想到这，乔感到很委屈，她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平时得罪他了，否则他为什么要骂你？”加斯随意的倚在旁边的石桌上，一只手支着脸颊，状似无意的问。

乔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盯着加斯，看到加斯平静无波仿佛被夜色铺满的眼睛。

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加斯，有点疏离？

“这种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你们同学之间内部的矛盾。你平时可以更注意一点？”加斯笑着刮了刮乔的鼻子，像是敷衍又像是包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好像他说的对......乔有一瞬的恍惚，但是很快，巨大的委屈和难过淹没了她。她被海浪狠狠的拍在了海底，无法呼吸，也不知该怎么挣脱这份痛苦。

她站起身就想走。

周围是不是下起了大雪，否则9月的天气为什么会这么冷，仿佛把她丢进了冬天的湖中。她感觉手脚冰凉。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辩解，但是她感觉再不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

为什么要说我？难道你不应该站在我这边，理解我吗？乔想着。

加斯突然伸手拉住乔的手腕，制止了乔的离开。只听加斯又叹了口气，从上衣的口袋抽出一个丝巾，轻柔的擦了擦乔的脸颊，乔这才感觉，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原来感受从来是水一样的东西，不舒服了就会决堤。

加斯擦着乔止不住的眼泪，眼神温柔又无奈。他说：“不哭了不哭了，我不说了。”

说着把自己小拇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戴到了乔食指上。加斯摸了摸乔的头，说：“这个戒指是个小型的魔导器。送给你了。”

乔第一反应是想取下戒指。太贵重了，她无法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是加斯伸手制止了她。

“我错了，你不愿意原谅我吗？”月光照在加斯的脸上，清辉一般，照着他水晶一般的眼睛。那眼睛里有无奈，有宠溺。

乔固执的就想摘下戒指，但是加斯加大力气，没让她摘下。再次被加斯制止后，她终于感觉再也忍不住了，委屈从喉咙口挣扎着出来，她开始痛哭起来，加斯愣了一下，明显有些手忙脚乱的哄着乔。

但是乔哭的完全停不下来。

最后乔哭累了，向加斯说了一声“再见”，提着裙子匆匆的跑了。

太丢人了，乔想着。怎么能这么狼狈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