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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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杀不杀我，再不进来，我可要一头撞死在神像上了！”

顾寒心中主意打定，接着向妖怪喊道，同时做出头撞神像的姿势。

那妖怪静立在门口，脸上挂着一种奇特的表情，好似轻蔑，又像是嘲弄。在它背后，夜色越发浓稠起来。

顾寒见它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但他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妖怪不想自己死。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也有诸多的疑点。可是顾寒现在手无寸铁，他又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冒险一试。

“哼，你不要我死，我偏偏要死。”顾寒这样说着，几步绕到神像背后。

他伸出脑袋去看，那妖怪依旧站在门口，月光下，它眼中的轻蔑和嘲讽更加强烈。

“想引它进来，看来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顾寒暗自叹息道，眼神向着神像的足底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和石台相连的地方，早就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有了不小的裂缝。

他当下悄悄捡起一个尖石头，一边说着自己要撞死在神像上，一边不断地用石头磨大那裂缝。

门口的妖怪只是一脸轻蔑地注视着庙内，由于神像的遮挡，它只能听到顾寒不断的叫喊声，却看不见他在神像背后的小动作。

这叫妖怪脸上的轻蔑嘲讽更加浓烈起来，它从未相信过，这个人类少年真的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样弄了一刻钟左右，顾寒手也酸了，嘴也乏了。裂缝却只是扩大了寸许。要他一个人撞开剩下的部分，是绝无可能的。

“要是有柴刀就好了，一会儿就能弄好。”

顾寒这样寻思道，却忽然想起两个惨死的伙伴，顿时又来了力气，拿起石头不断磨了起来，同时口中不断以自尽挑衅着那妖怪，心中却暗自想着：

“等跑出去了，叫田大叔他们去神诏会请符箓师，为大田二田报仇！”

又这样忙活了几刻钟时间，在顾寒的不懈努力之下，他嗓子哑了，手也酸的抬不起来了，连那个尖石头都被磨断了。

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喜人的，那道裂缝又被他扩大了五六寸，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大缺口了。

顾寒没有敢再继续磨下去了，他害怕妖怪还没有进来，神像就自己倒下去，那样一切可就白费了。

“喂.....你是听不见吗？”顾寒走出神像背后，嗓音嘶哑，“我要撞死了，你要杀我就赶快。”

妖怪一动不动，丑陋脸庞上的轻蔑和嘲弄已经到达了。

顾寒有些生气了，即使是最蠢笨的人，也能看出来，妖怪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他感到一种被压低的轻贱，不由得向门口走了几步。

这几步的作用比之前任何一次高声叫喊还要大，妖怪身子微微侧过，居然在防备顾寒冲出庙门。

“啊，我懂了，你听不懂人话。”顾寒抬起头，眼神直视妖怪，一股决绝在眼眸深处闪过。

“我得给你示范一下！”

顾寒大喝道，转身用力冲出几步，直接撞在神像之后的墙壁上。

“砰”的一声，顾寒身子被厚重的墙壁陡然弹开，这一冲，撞得他眼冒金星，额头开裂，嘴唇尽破，鼻骨折断，满脸的血混着冷汗流淌。

他没有停止，忍住疼痛，奋力起身，接着向墙壁撞去。

冷风伴着一道惊诧般的声音在顾寒身后出现，他心中一喜，几乎没有迟疑，身子一晃，右脚踩在墙壁上借力，窜入神像侧面，接着整个身子狠狠撞在神像之上。

遭此撞击，神像“喀拉”一声，直直倒向冲来的妖怪。

顾寒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当即向着庙门冲去，只是他刚刚冲出三步，后方就陡然传来一阵巨响。

紧接着就是一股极大的吸力扯住顾寒，将他直甩向庙内。

顾寒身上冷汗如雨而下，疼痛感骤然消失不见，他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重重摔倒在一片碎石瓦砾之中。

迎面一股冷风吹来，顾寒心中大惧，来不及思考什么，随手抓起身边一个东西，直刺而出。

“嗤！”

一声类似于烧红铁块落入水中的声音响起，顾寒手中的那东西居然直接刺入妖怪的手臂，激荡起一片蒙蒙的白气。

他来不及欢喜，妖怪那张丑陋的脸庞就骤然浮现，伴随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坚硬如铁的手臂，死死抓住他的左肩。

顾寒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妖怪的一只手臂就像铁钳一样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牢牢按在地上。另一个手臂上白气不断升起，这使得妖怪原本就丑陋的脸庞更加难看狰狞。

二者这样僵持着，妖怪无法更进一步，顾寒也没法挣脱，只能紧紧抓住手中的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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