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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雪,天儿洗过一般碧青碧青的,连着好几日都是大晴天,但到底寒冬腊月里,雪也还没化尽,日头再高也难让人觉得暖和。
月娘有些畏寒,换做从前,断不会在这种天里去别家串门拜会,实在是憋闷久了,想去柳家见见故人,和二奶奶好好说会儿话。
十六这日依然是个晴天,齐三同月娘两人整衣理衫之际,刘芹匆匆赶来,没在客堂书房等着,径往小楼来了,齐三以为他有急事,腰也未束,披了件袄子便下楼来见。
“你若没个正经事,我把你隔夜饭打出来。”
刘芹顾不上礼啊节的,抓住齐三问:“你这是要去柳家?”
“吃错药了你,前儿不是问过一遭,你说你家夫妻两个去,我说我带屋里的一起去,喝高了没醒怎的。”
刘芹仍抓着齐三的胳膊:“得亏我先一步赶了来,这趟实在去不得,他家老大奸污了一个丫鬟,那丫鬟不堪受辱,在柳家吊死了,本来以为贫家寒户,多给些银子能了事,谁知那丫鬟家里穷归穷,却是一门烈性的,多少银钱皆不要,去县里报了官,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江都县这个知县,新上任不多时,火还烧着,他又不喜扬州商户奢靡骄狂的风气,拿了柳家老大要严办,柳家送了千两万两都被退回,我估摸着,柳大这回恐怕绞死得多,他家拼命捂着这个事,我夫人今晨听下人窃窃私语才拼凑出来。若是真事,他家请你去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刘芹压了压声儿,“你屋里这个,不就是之前在柳家瞧上,他家送来的,可别也掺和了。”
齐三听完皱紧了眉,既不喜柳家,也不喜刘芹对月娘的揣测:“你家的还和那孙氏要好呢,这样大的事,怎么今儿才知道?可别是掺和了!”
刘芹一愣:“哎哟我的哥,怎么恼起来了,她掺不掺和,我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穷秀才,你这儿莫牵扯才是要紧,柳家别说去,他家的人也不当见了,我火烧眉毛来报信,你别疑我的心。”
齐三道:“月娘原先只是在柳家教小孩女红,且去了没几日就来我家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柳家的事和她一概没有关系,你再说这种话别怪我翻脸。”
“还不是你自个儿,一不给见二不让问的,谁晓得是什么品性。柳家就不去了罢,你别说明知山有虎,鸿门宴可吃不得。”
齐三负手,在屋里踱了几步:“这种案子藏不久,我不知晓,想来事发还短,眼下我知道了,恐怕也并非偶然。你夫人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不会帮着谁瞒着这种事,今日揭开来,大约是柳家有人不想我蹚浑水,故意漏的消息。”
刘芹脑袋不如他灵光,不过经这一提也会过意来:“孙氏?柳二不能答应吧,他和柳大两个,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齐三笑笑:“扪心自问,你愿意为这么个不成器的大哥倾家荡产么?府衙否了县衙还罢,若府衙也定了案,那就必死无疑,他家把心思动到我头上,定是想再往上疏通,故而这案子在扬州府是翻不了的,还折腾什么。”
刘芹扇了自己一嘴巴:“我就不该引你去,谁知他家这样不知足不知趣,竟能犯下这样的祸事,无药可救。”
“我还是那句话,一向只是给孙氏面子,并不是看重柳家。”
齐三往楼上瞥了一眼,本来只是想着,得亏刘兄引我去了,不然月娘何时能入我怀来,这一瞥之下,竟看到楼梯折角上一抹绛紫的裙边儿,正是月娘隐在半阶上站着,想必听到他二人方才这些话了。
齐三心道不妙,故意朗声道:“文藻兄,依我之见,倒也未必去不得,但你特意赶来报信,执意叫我勿去,我唯有谨慎,才算不辜负你一场奔波。”
话音未落,只听“当啷”一声,一条金镶玉的外腰带从楼梯上坠下,白玉带扣哗啦碎了一地,随后是“噔噔”几步上楼声,齐三里头系裤的花青绸带也被扔了下来。
刘芹吓了一跳,心疼地上尽碎的玉带扣:“这是叫人扔下来的,你家丫鬟好大的胆子!”
齐三却仰着脑袋从楼梯缝隙间望人,咯咯傻笑:“哎哟,我家这兔儿终于收不住牙,要咬人了。”
刘芹约莫猜到是他金屋藏娇的娇儿:“怎么这样大的脾气,比我家河东狮都厉害,她起码不败家,摔也是些不值当的东西。”
齐三全不在意:“你懂什么,没听过宁为玉碎么,她要是舍不得这贵物,就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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