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到空闺》转载请注明来源:大家读dajiadu.org
小市桥的门面楼,齐三亲自去看过,收下抵了蒋二家之前的债。
齐三见这一带,有陶瓷铺子,胭脂铺子,酒家茶社,银楼杂货,很是热闹齐整,加上他清债收回的银两,又借出不少,便想将这铺面送与月娘做礼。
月娘正与范妈妈的小儿媳陆雪商议,打算合伙做成衣生意。陆家在城南有绸庄,并无多大规模,经年只贩布,不卖成衣。陆雪打小喜爱漂亮衣裳,家里常有或新或旧,或时兴或老气的布样尺头,她带学带玩,年纪不大,倒成了个有手艺的经年裁缝。
原是月娘和小妹闲聊,陆雪来窜门子,三人一个会织布,一个擅裁衣,一个绣工好,竟有聊不完的话。
月娘从柳家到齐家,见惯了大户人家箱笼堆叠,许多衣裳只穿一回就压箱底了。再如齐府不要的旧衣,莫说穷人家,就是在平常人家,也是舍不得丢弃的,没见往养济院送,还要另外做旧做破么。
她脑里一转,典衣生意或可做得,从大户收来的齐整衣裳,翻改一番,往寒门贫户售卖,寻常人家收来的旧衣衫,浆洗修补过,以极低的价挂卖,或捐入养济院。
陆雪听说,也觉可做,但叫月娘做,有些大材小用:“你这不是庞统当知县么,浪费人才,这交易费心不说,赚得也有限,竟有两分力气捐出去了,你做生意不为赚钱,倒给衙门解忧,三爷何时做了知县不成。”
月娘道:“我本心是想开布庄,并卖成衣,只是我家小四还差点火候,典衣铺子不挑地方,赚得有限,本钱也有限不是。”
陆雪一拍手:“哎呀,不如咱们合伙做,一分本钱成了两分,我娘家开绸庄,咱们进布有路子,先卖布,人手少时按需制衣,后面慢慢做起来,能请工人了,不就也是个成衣铺子了。”
因有了这样的想头,齐三送的这间铺面便成了东风,叫月娘推拒不得。
当初宅子和田庄过契,月娘心中并无实感,想有临阳王之事,齐三为留后路,择可信可托之人暂管而已。
但这间铺面,月娘着实喜欢,难得亲备酒菜,在小楼摆了席面,借着过生辰,酬谢齐三。
齐三如何能不戏谑:“最恨酒气之人,今日倒给我敬酒,没下毒罢。”
月娘莲步走近,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搭在他肩上托着杯底:“我说有毒,三爷倒是敢喝不敢喝。”
齐三拿眼直勾勾盯着她,凑唇过来,就着月儿的手将酒饮下:“我家阿恒递酒来,便是砒霜酿的,三爷我也甘之如饴。”
月娘推了他一把:“人家过生辰呢,讲这种怕人的话。”
转身欲坐回去,却被齐三拉住,搂在怀中:“我晓得你诚心谢我,但我打心里深处,不想你谢我。咱们如今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本该守望相助,同心同德,我只盼你欢喜,往后年年岁岁都如今日,心想事成,无忧无患。”
月娘听惯他污言秽语,癫言痴语,一时正经说起情话,倒叫人红了脸:“哪怕是真的夫妻,当谢之事岂有不谢之理,三爷盼我欢喜,我也一样。小酌怡情,妹妹相邀,难道哥哥不欣然么?”
齐三只见她红唇轻动,说出些钻人心的痒痒话儿:“小油嘴儿,倒是床上叫两声亲哥哥,爷才受用。”
月娘伏在他肩上闷声笑:“爷怀里揣着什么,好膈人,放我去罢。”
齐三抱着她进床:“好儿,这就让你去也。”
自是□□好不题。
翌日清早,月娘迷蒙间忽想起一事:“那铺面是抵债得来的,到底哪家抵来的,原先做什么生意?也不知要不要大修大检。”
齐三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含糊道:“城北一个木料商,不过那铺子之前卖古董字画,修不修,你们随心便是。”
“木料商,姓什么?”
齐三背过身:“姓木。”
月娘轻笑:“木料商姓木,不知他家孩子取名,是不是有林有森。”
齐三抿着唇,刚要回她,便听吴东在楼下唤人:“三爷,急报!”
七月十七日,帝召英国公受遗命:“传位皇太子。”次日,皇帝驾崩。
景阳侯府乃勋贵之家,必会设祭,齐三不必往顺天府奔大行皇帝丧,但必然要回南京,赴悼仪祭礼。
得了消息,齐三即刻上山报信,询问祖母是否同回南京,老夫人小事散漫,但大事上绝不含混,尤其非常事,务必谨诚。
齐三有心带月儿一起回南京,月娘正收拾行李,摇头道:“这是大事,你回去少不得忙前忙后,哪有空子看顾我,难道我第一回去南京,就要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齐三想想也是:“你安心在家,我把吴北留下,内眷不知是否成服着孝,但必要素服年久,有不懂处,只管问他,若有难处,拿了我的拜帖寻江都知县,他家女眷亦可走动,记得给我写信,好好等我回来。”
月娘帮他戴上网巾子:“照顾好祖母,我便守家,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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