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在响过好几声之后接通。
或许是因为刚起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含糊，有些疑惑：“洲白？”
李洲白的喉结动了动，“爸”这个字到了嘴边，他抿唇又咽了回去，只淡淡道：“是我。”
另一头也在疑惑散去之后变得格外平静：“怎么了？有什么事？”
“……”
这道声音十足陌生。
他好像不记得，也不知道。
李洲白突然觉得很没劲。
明明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现在却有千山万水隔在中间，似乎他们从来不曾是一家人，不曾同在一个屋檐下。
他和母亲结婚生下自己，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令所有人都不愉快的意外。
沉默良久，对面再度开口：“你缺钱了？”
“没有。”李洲白笑了笑，“我打错了。”
“哦。”对方似乎不以为意，“我还要去公司，先挂了。”
李洲白没再说话，径直按下了挂断键。
他拿着手机，想着无事可做，不如给自己放半天假，找部电影来看。
正要打开投影仪，微信的语音铃声突然响了。
李洲白看一眼来电显示，便径直按下了接听键，还没等他开口，周黎充满愉悦的嗓音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surprise！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的声音像是一杯溶了蜂蜜的温水，带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甜意。
李洲白有片刻愣怔，回过神来问：“章梓婷告诉你的？”
“是啊。”周黎笑道，“生日快乐呀。”
李洲白扬了扬唇：“谢谢。”
“章梓婷跟我说你的生日日期是她之前问你的，今天才想起来，因为有点突然，我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所以临时给你做了个生日蛋糕，希望你能喜欢。”周黎一板一眼道，仿佛真的是蛋糕店员工，“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配送服务，是要送货上门还是上门自提？”
“上门自提，老——”
“老时间，老地点。”周黎自然地接过了话。
李洲白轻轻笑了一声。
他心情似乎不错，周黎便闲聊道：“今天有什么安排？是打算和家人一起过，还是和朋友一起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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