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16章：在氧气被发现之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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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川国广安静地合上了那条小缝，直到退到围墙边撞到墙壁，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后已经全部湿透，冷汗还在从额头不停往下滑落。

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闭了闭眼睛，然而再次看向房间的方向，随即忍不住瞪大，只见门已经被打开，那个怪物将头探出来，庞大的身躯卡在了门边，它看不出本来面目，脸上只剩皮包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蓝瞳的付丧神，绿色的眼睛闪烁着莹莹的光。

“……咔……”比身体还要长的，瘦骨嶙峋的手从脑袋的两侧，从门内爬了出来，手中还握着溯行军的残肢，它手心向上，递过去，推到手指能够伸到的极限，骷髅张开嘴一张一合，“亲族……国广……可以跑………吃………”

堀川国广本来意欲逃跑的身体僵住，他的面容极尽扭曲，或许用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当他想走过去时，双腿却使不出力气，只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腿上的骨刺因主人的感情和动作破出，刺穿了布料。那怪物在之后不再言语，像招呼什么动物过来吃食一样，手骨在残肢边轻轻打着。

“……大哥。”膝行过去，身上突出来的骨刺越来越多，“大哥……你，你还活着……我，我当时许的愿望，为什么……”

沉默。

一墙之隔传来了脚步声，留意到搭档过来打探情报过久的和泉守兼定翻上了墙，他压着声音喊：“国广！这里怎么回事……”

沉默。

沉默。

被红侵染的付丧神费劲将插入怪物脑袋的本体胁差拔出，身上的黑烟几乎要化为实质，只差一步就要化为溯行军的一员，然而就在和泉守兼定预备将刀拔出来时，对方却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刀收入鞘中，随着这一举动，骨刺和黑烟都慢慢消散而去。终于平稳下来之后，堀川国广回头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没事的兼桑，我没事的。还有就是，我有事情想要跟主君那边确认一下。”

“关于，这里的圣杯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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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房间都有时间溯行军……不，它们恐怕已经脱离了这个范畴，化为了另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事物，时间溯行军供养着它们，不，应该是最终为了供养什么，恐怕在此处的人是最早惨遭毒手的。晴姬燕依快速通过像是蜂巢一样的走廊，紧锁着眉头，顺着楼梯来到了最高层。

天守阁第二层点着很亮的灯，被大家寻找的人就在这里，相比起其他呆在房间中的溯行军，它的体型要大两倍以上，更像是只要这样大的厅堂才能装得下这位被供养的怪物，而圣杯就明晃晃地卡在它的肋骨处，被形似骨肉的黑烟围绕着，在烛光下泛着若隐若现的光。

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按照在迦勒底的经验，应该直接取其首级，嗯，现在自己应该占据优势，或许一击得手也是可能的，但这些黑烟如果是实体的话，打起来会非常碍事。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从鞘中拔出打刀，晴姬燕依将其紧握在手心，观察起怪物的薄弱之处。

而在另外一边通往这个大堂的走廊中，切实传来了木条断开的声音，循着踪迹追到这里的大和守安定心下一惊，拉着不小心踩到薄弱处的搭档躲到了暗处，只见那怪物缓缓望向他们的方向，在三人急促压低的呼吸声中，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随即，周围黑烟凝聚为一个个实体，竟是数不胜数的时间溯行军，缺胳膊少腿，一层一层叠到一起，有的连着骨头，有的连着盔甲，这些奇形种无疑是“活的”，具有强行动力的，在二人察觉到自己被发现躲过这群连体婴们的攻击，望着眼前身后在黑烟中相继凝结出的敌人们，两个付丧神由衷发出了“不会吧”的颤抖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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