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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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色的火光瞬间在深蓝天空中爆开，旋即散落成无数颗细小的星子，绽放出一片细碎的灿金色闪光，然后被淹没在夜空中。

宁臣欢靠在露台栏杆上，仰头望着那些一次次飞向夜空，又转瞬即逝的美丽，几乎忘了呼吸。

“喜欢吗？”

傅亭筠上前几步，来到他身侧，胸前的蝴蝶别针在露台清幽的灯光下闪闪生辉。

宁臣欢的目光落在蝶翼如烈火般的红钻上，忽然道：“云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些漂亮的石头吗？”

烟火变幻的光辉映照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傅亭筠没有出声。

他想，追求美丽的事物是人类的天性，但这却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宁臣欢说：“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美丽，都只是瞬间。而钻石不同。”

“最古老的钻石，从40亿年前就开始在地球深处结晶，它的生命能与地球比肩。而一克拉的钻石，再次被分解为石墨则需要数十亿年。”

“这是一个接近于永恒的时间，人类历史如何辉煌，在这颗小石头面前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我喜欢这些小石头，因为它们是可以被留下的美丽。”

它们跨越了上千年，甚至上亿年的时光，来到他眼前，再被他的双手雕琢出更灿烂的光辉。

宁臣欢望着头顶绚烂的烟火，那些星子下坠的每一秒钟都在消逝，直到完全湮灭不见。

呓语般，他张唇喃喃道：“可是世界上有比钻石更昂贵，更美丽的事物，却都不能永存。”

那些像星云、像坠落的烟火一般美丽而飘渺的事物，比如生命，比如容颜，比如爱。

他曾经真诚而热烈地爱过许多人，许多事，每一次都付出全部，不留余力，但那些爱却无一不是昙花一现，如同刹那烟火，很快便消亡。

到后来，他意识到自己的爱只是瞬间，与人类社会所追求的永恒法则相悖，因此这辈子不可能和任何人走入婚姻。

而天意弄人，他不想要什么，命运却偏偏逼得他去选择什么。

但宁臣欢不可能妥协。

他要证明命运是错的，诅咒是错的，哪怕用一场虚假的婚姻。

最后一颗烟花的余晖在夜幕中消逝，夜风悠悠，耳边只剩下嘁嘁虫鸣。

傅亭筠道：“欢欢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宁臣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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