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走水了

莫竹诺不再关注体内情况，专心于掌中不断压缩的灵气，源源不断的灵气供给加上莫竹诺愈发熟练的压缩技巧，灵气终于被压缩成了针尖大小。

莫竹诺凝聚心神，并没有注意到钱宇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不停地和陆永衡双双嘲讽莫竹诺的不自量力。

她操纵着灵气缓缓靠近灵种，在系统的检测下，灵种暴露的气孔在她眼前放大，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若是灵气偏离刺入防御涂层中，那她这么久的努力将功亏一篑，她也没有第二次机会再压缩成功一次。

成败仅在一念之差。

她努力摒除杂念，全心投入其中，她的眼里只有灵种气孔和手中的灵气，再无其它，缓缓将灵气一步步推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甚至都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到自己的双手。

在灵气刺入气孔的那一秒，灵种周身的光晕忽然实质化，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轰然崩裂，灵种像是初生的婴孩，再无先前万夫莫敌的气势，乖顺地任由她的灵气覆盖，将其紧紧包裹。

“呼……总算是成了。”

她长舒一口气，手里动作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愈发警惕，这还只是第一步。

毕竟幽香通心草还只是低阶的灵植，它的难点也只在于这一步，后续的培育可谓是水到渠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此一遭，她对于灵气的掌握愈发地得心应手，灵气包裹灵种入土的过程十分轻松。

她缓缓睁开双眼，钱宇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满道：“醒了？失败了吧，赶紧认输，我已经完成了。”

莫竹诺顺势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灵田中培育出的灵植不伦不类，幽香通心草顾名思义，它是根茎是中空的，散发出的香味也是有着能清心静神的效果，可钱宇的灵田中的那株“幽香通心草”仅仅只占了“草”这个字，拳头大小的紫红色草团连根茎都没有，气味更是刺鼻难闻。

“你这真是幽香通心草？”

语气里的嘲笑让钱宇炸毛，他气急败坏道：“起码我种出东西来了？你呢，我看你刚才这么大动静是想刺破灵种的弱点吧，你以为凭你这个乡下出来的野丫头真能做到？别在这里虚张声势了，你的灵田现在估计空空如也吧！”

程娇娇对着莫竹诺投来担忧的目光，她早就不指望钱宇能种出什么东西来，甚至基于钱宇的表现，她反而对钱宇背后的育灵师也不抱希望了。

教出来的徒弟是这副秉性，那师傅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反而更担心莫竹诺的情况，若是连莫竹诺都失败了，不仅仅是意味着她只能去求助陆家，更让她难堪的是，若是有间镖局知道她斥巨资所购的灵种最后是这样的下场，她在镖局内更是没有话语权了。

“你一定要成功啊。”

程娇娇说得极小声，但还是被莫竹诺听到，她对着程娇娇莞尔一笑：“放心吧。”

这三个字倒是让程娇娇一愣，出自育灵大家的钱宇都不行，难道她真的可以？

“别磨磨蹭蹭的了，拖延时间没用！”

钱宇的话音刚落，一道淡紫色的霞光瞬间将整间铺子填满，程娇娇及时撤下了隔音罩，一股浓烈的药香味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通人心肺的玄妙之感，像是一整日的疲劳都一扫而空，只剩下沉静与平和。

“这……这怎么可能！”

钱宇下意识就要用手去抓那株悬浮在空中的灵植，程娇娇早就关注着在场的一举一动，第一时间拦下了他的动作。

“钱公子，你这是想破坏比试的结果吗？”

钱宇的手一顿，立马尴尬地收了回去，眼神还是紧盯着灵植不放：“我这不是担心其中有诈吗？万一她用了什么障眼法骗过了大家，对于我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话里话外他依旧不信莫竹诺能够成功，如果莫竹诺成功了，那他是什么？他以血养种岂不是一个笑话！

店铺外簇拥着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先前的隔音罩而散去，反而都凑着脑袋巴巴地往前探，恨不得将脑袋伸进店铺里去看个清楚。

“他俩真的种的一个东西吗……我看着怎么不像。”

“我刚刚除了规则什么也没听见，不是说他们都培育的同一个灵种吗？同一个灵种还能种出两种东西来？”

“不过我看着莫家那位种出来的更像样一些，陆家那位……嗯……很难评，那东西真是灵植吗？”

闲言碎语传入钱宇的耳中，让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其实不用程娇娇出手去测，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程娇娇取出一根特制的玉针，金属类的东西都可能破坏灵植，只有玉类可以，玉针浅浅刺入幽香通心草的根茎内，很快拔出，都不用凭借手感，一眼就能瞧出根茎是中空的，再加上幽香通心草的种种特质，莫竹诺所培育出的灵植是货真价实的。

反观钱宇的灵田中那团草垛，程娇娇都懒得拿玉针去测，只是浅浅瞥了一眼，道：“钱公子，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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