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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彼得没能入眠,在床上辗转了好几个钟头,眼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干脆自暴自弃地坐起身来,打算在奥斯维德庄园里转转。
他最初来到约克市的那天,在城墙上见过奥斯维德庄园的全貌。占据了制高点的主体建筑非常严谨壮美,花园和广场却荒芜失修,乍看之下让人想起童话里被遗弃的古堡。此时他亲身走进台地,那些矩形或方形的植坛里只剩下枯枝败叶,纹饰精美的包边地砖缝隙里也生长出焦黄的野草来。
彼得总在耶瑞弥身上感到一种神秘的矛盾:居住着这样占地巨大的庄园而不善加修葺,衣帽间里的衣饰精美昂贵、拥有装满车库的豪华座驾,对餐食的品质却毫不关心,更不必提他身上缠满的白色绷带和蓝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使人感到无所遁形。耶瑞弥本人能说会笑,可彼得看着他时总想起叶芝的诗句。
“突然我看见寒冷的、令白嘴鸦愉悦的天穹。
他看似冰在燃烧,又有冰相续。”
彼得一时想不起诗名,沉思着走了一段路,抬头望进耶瑞弥带着点笑意看过来的眼睛时恍然说:“《寒冷的天穹》!”
“直到我哭喊着、颤抖着、彷徨踉跄,——被天光穿透。”
耶瑞弥低声说,“当魂灵复苏,死亡之床的混乱走到了尽头,它是否被□□地流放到路上了?是否如书上所说,被罚以被上苍的不公正所煎熬折磨?”
“这是情诗。”
耶瑞弥将手指之间那朵还沾着露水的玫瑰放开,彼得这才注意到他正在修剪花枝,“用在约克市这个地方,再贴切好像也有点不伦不类。”
彼得没傻到纠正他的误会,此时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耶瑞弥的话说:“只要传达出的情绪和感受相似,许多诗流传到后世,也不必太在乎最初写成时的情境了。”
他急于带过这个话题,问耶瑞弥说:“明天夜里有流星雨吗?”
耶瑞弥迟疑了一下,“好像有的。猎户座?”
“看来和纽约共用一套天文系统。”
彼得说,悄悄松了口气,“我一直在想,这里和纽约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儿有过独立战争吗?”
“当然。”
耶瑞弥挺认真地给他数,“华盛顿领导独立战争,美国建国;1861年开始南北战争,打了四年资产阶级赢了,但是约克州反水,出了一个叫布坎南的变种人,在全州保留了奴隶制,直到五十年前最后一个美利坚联盟国的变种人贵族被刺杀,合众国才收复约克州。”
“这也是现在变种人在约克市生存状况格外严峻的原因。”
耶瑞弥总结说,“约克市是奴隶制最后的盘据地,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民众对曾经的上流阶级反感程度非常高。”
彼得已经听得愣住了。
“纽约……纽约很少见到变种人。”
他干巴巴地说,“南北战争的时候资产阶级大获全胜,美利坚合众国一统,纽约还成了美国的第一大城市。”
耶瑞弥看了他一会,忽然伸手摸了摸彼得有点凌乱的棕色卷发,手指上残余的露水凉凉地沾湿了彼得的额角。
“恭喜你,生于和平之中。”
耶瑞弥微笑说。他看起来居然一点都不妒忌,好看的睫毛垂下来,看他时几乎有点温柔的味道。
彼得轻轻地咬了一下牙,一瞬间毫无道理地感到愧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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