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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输了”,荆和落下一子,棋盘上白子零零散散,黑子掌控局势,胜负分明。
“从温的棋艺又精进了”,谢华瑛从容认输,把刚拈起的棋子又放了回去,从小到大她跟荆和对弈,赢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是全仰仗着荆和故意让棋。
她本不是个安稳的性子,在校场窜上窜下地练刀枪也不嫌累,可要是被箍在书房中学琴棋书画,不出一个时辰,必然打瞌睡。
荆和则与她截然不同,一本书一盘棋,就能消磨一整日时光。
“是将军的心不在棋盘上”,荆和收拾棋盘,这回她输得如此狼狈,每次落子都不假思索,双眼无神,分明已神游太虚去了,能赢棋才是生了古怪,“考虑京城的事?”
谢华瑛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高苍茫,嗯了一声,“信送到杜府多时却没动静,外祖居江南,舅父奉旨去了泰山,若他们真不来,我确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毕竟未来变数极多,虽然她有前世记忆,但许多事情因为她的缘故,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最后发展到哪一步,她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
等到天下大乱,杜家还对她一无所知的话,未免陷入被动局面,遭人拿捏。
况且他们在京城,来日金台真要与朝廷兵戎相见,谢华瑛为保杜家周全,便会在无形之中受到掣肘。
荆和宽慰她:“不妨再等等,毕竟杜大人不明内情,事关重大,他也不可大意,即使要来,也不会大张旗鼓,咱们的人没探到风声也在常理之中,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另寻时机,将军不必太忧心”,他见谢华瑛眉间稍稍舒展,趁势说起另一件轻松的玩乐事。
“明日天灯节,将军要不要去凑热闹?”
“天灯节?”她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了,看我日子过糊涂了”。
金台毗邻西域,因此民间的节庆习俗也互相影响,这天灯节便是从西域传来,起初用作王族祭祀,由大祭司设法坛,与天神互通,保佑国家昌顺,后来家家户户都要亲手制作天灯,将美好祝愿写于纸上,塞进灯中,再放飞此灯,认为天上的神仙聆听了凡人的祷告,便会助他们心想事成。
只不过这节日过着过着就变了味,到现在基本上已成了另一个七夕。
年轻男女相约放灯,希望情缘能永生永世延续。
不会制灯也不要紧,街上自然有数不清的摊贩叫卖各式各样的花灯、香囊和信笺,商家一夜之间赚个盆满钵满。
幼年时,谢华瑛还十分乐意跑出去玩,翻墙溜出将军府更是家常便饭,后来身份不同,心境不同,她便不大爱往人堆里凑了,消沉了两年,双喜硬拉着她出府,便也觉得无所谓,但这些灯火荧煌总是看在眼里,到不了心里。
至亲已死绝了,她又孑然一身未成家,即便去放天灯,除了写几笔国泰民安又有何可求?
况且上苍无情,求他不如求己。
“一个人闷在府里也无趣,听说今年阵仗弄得大,不仅各大酒楼的花魁献舞斗艳,还有绣球结亲”,荆和看她表情,知她没什么心思,便又劝说似的补了一句。
可谢华瑛没顺着他的话发问,反倒另辟蹊径,“有古怪”,她抬眉盯着荆和,“街头市井的新鲜事,你何时知晓地如此清楚了?”
荆和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笑起来,“拜将军所赐,府上养了个小孩,成天往外跑,快成了这金台城的包打听”。他说的是阿泽尔,提起这孩子,他便略显无奈地摇头,真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阿泽尔本就生性活泼,原先在乌丹王宫虽则有身不由己之处,但总归得到海妲和一众宫人庇佑,也算长得无忧无虑,去年冬天大梁攻打乌丹一事把她吓得不轻,逃跑不成反被谢华瑛杀鸡儆猴,因此畏缩了一段日子,待到了荆和府上,荆和宽待下人,还亲自替她医治了身上的伤,也不曾拘着她,日子一长,这孩子的天性便显了出来,胆子也大起来,有时候还敢教训起荆和了。
谢华瑛点点头,这一年她到荆和府上时,也见过那姑娘几回,总是托着茶盘垂着头,一副怯怯的样子,与荆和口中的顽劣孩子不相同,想必是因为年前的杖责而怕她。
这下她才问起天灯节的事情来,“那你且说说你这小女奴都替你打听得些什么?花魁献舞,绣球结亲作何解释?”她将窗子撑开,透些气进来,暂时将烦心琐事搁置一边,重新坐在桌边独自摆开一盘棋。
“你要问我,我却也讲不明白,阿泽尔说大梁话吃力,学了大半年好了许多,可她一高兴起来,东一句乌丹语,西一句大梁话,听来听去更糊涂了”,荆和想起来那孩子弯着眼睛比比划划的样子,觉得好笑,“只知道这花魁献舞,便是各处酒楼里有名的娘子在渡仙桥轮番献舞,选出最绝妙的一位,应是有些彩头”。
说到这里他忽的想起什么,急急转身坐在谢华瑛对面,凑了过来,附耳道:“还有那清倌馆里的公子也要登台献艺,我虽未见过,听人说是极妙的,比女子还要有才情,有风韵”,而后他大笑,“竟是把这回事忘了”。
谢华瑛斜他一眼,荆和笑着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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